/> 这位姑娘,其实非常有主见,与表妹并不相同。
只是为何先前却是错认?
大约是听到房间内再无动静,外间传来敲门声,穆乘风正要去开门,却见卫小歌衣衫被抓破了几处,忙说道:“姑娘不如暂且以锦被遮身。”
低头看了看露出的少数肚皮和腿,卫小歌略有些尴尬,“嗖”地缩进被扯烂的被子,只将脑袋放在外面。其实换了另外那个年代,这算不得什么,然而有穆乘风在此,总觉得必须要矜持点。
实在是,他好似非常容易害羞。
穆乘风见她动作利索,想起之前的狼狈,顿觉得好笑又无奈。轻轻摇了摇头,便抬手将门拉开。
门口的二十四提着一大坛子酒,“穆公子,酒来了。”
穆乘风先前讨要了酒,自然是觉得若是无法,就只能将卫小歌灌个烂醉,如此沉沉睡去,自然就不会逮着什么咬什么。此时虽然看似无恙,不过不晓得还会不会犯病,这酒自然还得留下。
他点头称谢,“劳烦你了,暂且不用你等守护,不妨暂且歇息下,此处有我。”
接过酒坛子,穆乘风转身正要进房,却听见远处有人叫唤。
“穆公子且慢,空腹饮酒伤身。”
他探头望过去,却见二十八捧着一个托盘,刚从走道拐角处转出来。托盘上有一大碗饭与两样小菜。
穆乘风多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位二十八小兄弟对卫姑娘倒是很关切。之前卫姑娘去杀虎王,他也跟随在后出手相助自己,此刻还记得送些饭菜来。
他笑着等二十八走到跟前,颌首道:“这位兄弟心思缜密,多谢了!”
二十八的神色却有些黯然,轻轻说道:“只求卫姑娘少受些苦。”
穆乘风没想那么多,又道了声谢,接过托盘便进了门。
二十四却是再次看了看二十八,这小子有问题,问题大了。他与卫姑娘必定是旧识,说不定还有些什么纠葛。死家伙虽然刚晋级内窍,论及修为在众人中是最弱的,可是脾气却不是,傲气得很。
“走吧,还愣着做什么?”二十四用胳膊肘撞了撞正在发愣的二十八,傻小子恐怕对卫姑娘曾经有意,只是有人家穆公子在此,怎么也轮不到他。
这事,要不要向大人禀告呢?
二十四有些拿不到主意。
“食物?”卫小歌一眼瞧见托盘中的饭菜,顿时有一种不太妙的感觉,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穆乘风不解,“已是掌灯的时分,想必你也饿了。”
卫小歌心头泛起无尽苦涩。
她是很饿,但是渴望的不是别的食物,而是惦记着那该死的银耳羹,和银耳羹中的药物。若是不吃饭,估计自己撑不到彻底解除对药物的依赖就得玩完。
忍着已经张开的毛孔,还有蚂蚁钻心的难受,她点点头,“大哥,我吃!”
什么叫做狼吞虎咽,穆乘风算是明白了,眼前的姑娘吃得风卷残云。一大口饭混着一大口菜,随便咀嚼两下,便猛地吞下去,紧接着猛灌一口茶水,大约是担心被噎住。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饭菜全部下肚,然后猛地打了饱嗝。
形态之难看,简直是平生仅见。
从前见她吃饭也不会如此快速,难道药物发作之后,会让人无法控制食欲?
吃完饭的卫小歌,见穆乘风带着无限惊诧看着她,不由得羞涩地笑了笑,举起袖子擦了擦嘴。
“今日消耗太多,真的很饿!”
她不想说是因为一边吃,一边手脚抽搐,必须速战速决。只所以不敢咀嚼得太久,是担心再次咬到舌头。
穆乘风忍不住有些愧疚,一直想着自己的事,却是忘记照顾卫姑娘。貂喜一贯只送一次银耳羹,那还是今日一早的事,这会儿都到入夜了。
随即他便微微一笑,心想先前怎么将卫姑娘当作表妹,分明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女子。
玉灵自小娇养长大,并不贪吃,对吃食颇为讲究,若非是丫鬟婆子们苦劝,多精美的菜肴也不过用上小半碗便放下了。哪里如卫姑娘这般粗枝大叶,连头发都不晓得梳理,向来以一根丝带随意扎在脑后。
不过,他想起姑母病重时节,玉灵却是强打着精神,连那些平日里并不喜爱的吃食,也是极力地吃。只因若是她也病倒,谁来看顾娘亲。
心中酸楚,穆乘风不敢再想下去。
“大哥,我有个不情之请。”沉吟了片刻,卫小歌便说道。
“请讲!”
“此地对于我身上的毒并无好处,呆着这个房间会让我时不时想起那该死的银耳羹。在外间便不打紧,若是我发作起来,耍几趟拳脚便罢了,大哥无需跟随照应。”
药物的依赖,很多时候与习惯和环境挂钩,因此她才会有此一说。
并且,她实在不愿意让自己狼狈的模样,一而再,再而三让穆乘风目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