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
他越来越厌恶那个家,艾青越跟他吵他在外面越胡来,报复似 的痛快,生了孩子后更是大吵不断。这个时候秦升遇到了现在的妻子。
她知书达理,说话温柔,明白自己的理想,可以给自己开导,甚至还告诉他要好好爱护艾青。那个姑娘从水乡来,带着水的温柔,他们有差不多的家境,可以惺惺相惜,对方又时常对他嘘寒问暖。
一切发展的顺理成章,他迅速的甩掉了那只旧鞋。买了大房子,娶了新老婆,很快怀孕,生了个儿子。
可惜夜里听到孩子的哭声他又会惊醒,自己还有的女儿啊,听说艾青带着她很辛苦,听说她把孩子送了,听说她得了抑郁症……他又拿出了自己的怜悯心,可是现在的老婆不认了,脱了那副娇柔的面具,跟他大吵大闹。
秦升觉得一切都是假的。
一直到再次见面,起初他看到艾青只是愧疚,不敢面对的羞耻心。然而当她站在孟建辉旁边,秦升忽然发现她熠熠生辉,时间把她打磨的很好,他无意丢了颗珍宝。
其实他不知道,是有人把她衬托的很好。
易拉罐放在艺术展览中心也能价值连城。
秦升苦笑着摇头,问道:“怎么忽然问这个?”顿了一下又道:“你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他忽然想劝艾青不要跟孟建辉走的太近,又担心她恼了,所以及时住嘴,换了话题道:“恨我吗?”
“不恨了,但是不会原谅。”
秦升低头道:“是很难原谅,最近闹闹怎么样了,我记得她的生日很快既要到了,你之前不是说她需要爸爸吗?我在想。”
“不用了,这两天她不闹了,解释起来还挺麻烦的,你太太肯定会不高兴,还是算了。”
“她上次让你下不来台很抱歉。”
“没什么,女人嘛,总是……”后面的话艾青没说,只是耸了耸肩。
大家都明白的。
两人相视一笑,再说别的,却字字不提过去。
有了这次之后,秦升往这边跑成了家常便饭,艾青却是礼貌疏离。慢慢的他也开始说明自己工作上的不顺,比如想另出来单干,比如人脉如何短缺,有次见了个大老板被人泼了冷水。偏巧艾青认识他,那会儿她给孟建辉当助理的时候结实了不少大老板,本来是随便一试,没想到人家卖了个面子。
孟建辉回来的时候公司里传的风言风语,艾青跟他打了个照面,两厢平静。倒是张远洋给了艾青包喜糖,说是他朋友家喜得贵子。
艾青不明所以。
张远洋又说:“上回我跟你说的那个啊,有心理障碍的姑娘跟心理大师啊,现在有了孩子,到处派发喜糖呢。”
艾青接过,手心发烫,笑了下道:“恭喜。”
好像有人过来揶揄了句:“艾青也好事快近了,到时候大家都能蘸蘸喜气儿。”
这话艾青听了心里不舒服,便说:“哪有的事儿。”
“没有吗?建筑部的秦大帅哥可天天往这边儿跑呢,俩人天天跟演偶像剧一样,艾青你可别不承认啊。”
艾青正想甩来那人离开,对方却不依不饶的拖着她的肩膀,故意让她出丑似的。早有好事儿的同事上来凑热闹。
张远洋瞧着她一脸窘迫,心想,我要不要帮个忙呢。
还是谷欣雨过来道:“上班时间干嘛呢,张助你可不能带头聊天啊。”
张远洋忙笑笑说:“谷姐我错了。”有摆手道:“那个,大家都赶紧忙去吧。”
艾青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她瞧着电脑,听见有人在身后谁婊子,还故意说什么小三小三的事儿。她心里无可奈奈,曾经的自己也是这样的义愤填膺,置身其中才发生清官难断家务事儿。
过了一会儿,张远洋过来,胳膊压在她的隔断上问:“你没事儿吧?”
艾青摇摇头,又问:“张助找我什么事儿 ?”
张远洋道:“上回让你帮了回忙都把你给惹恼了,献好还来不及,我哪儿还敢找你啊,不是我找你,孟工找你。”
艾青心想,这人真会说话,黑的白的,只凭他巧舌如簧。只是她现在不清楚孟建辉找自己干嘛,便问了句:“你知道孟工找我什么事儿吗?”
“这个我不清楚,不过你别怕,他问什么你答什么就是。他那人跟别的老板不一样,不喜欢人拍马屁,就喜欢实在点儿,可是谁喜欢恭维呢,有时候实在也是恭维,你对人胃口了就好办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