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军妻,090 不作死就不会死!(*,爽)
一股无法遏制的悲伤与落寞如同巨大交织的网,把她整个人都围困在里头。舒悫鹉琻
面对着四面重重皆是悲伤与记忆的压力,傅月溪站在原地的身子僵硬的几乎无法动弹,落地窗外边儿的积雪已经清晰可见。
越是厚重的积雪,越是引起了她记忆深处那些最无能为力的往事。
失了魂般的定在了此处,显然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缓缓靠近的傅月溪那双从里都是耀眼星光的美眸前所未有的失去了焦距。
空气里头的暖意已经无法将她包裹,短短一秒钟的时间她却有种过了一年的错觉,如醍醐灌顶般倾泻而来的深冷把她体内仅存的一丝温度消散。
双手紧紧的环抱着自己,她动作轻缓眼神儿迟钝的在原地蹲了下来,维持着十三年前母亲去世的那一场雪夜,她所在夜色之中保持的那个姿势。
精致的鹅蛋脸上浮现了让每个人都心碎的忧伤阴郁。
如若是有他人在此,看见她这幅样子,必然会心底一痛,而后迅速向前把她拉起来。
但,可惜的是此刻出现在这个办公大厅中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人——
而是一直以来便把傅月溪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傅语跟沈曼青。
蹑手蹑脚屏气凝神,搀扶着往傅月溪方向缓缓移动而来的沈曼青惊讶的脸庞上浮现了难掩的兴奋,拉着傅语的手也因为这心头的激动从而加大了几分力道。
沈曼青激动,那傅语又何尝不是呢?
所以沈曼青握着她那只手加重了力道的同时,她也是一并露出了激动到难以自持的神色,狠狠的回握着沈曼青的手掌心,傅语的眼底划过一道嫉恨与阴毒交织的浓光。
感受到了女儿身上与自己相同且浓烈的兴奋,沈曼青的目光顺着傅月溪所蹲着的位置看去。
j就在她的目光扫视到了傅月溪头顶上不到半米高的那抹可以移动窗户的瞬间,一抹阴笑从她的唇角勾起。
眼底泛着狠光的沈曼青几乎可以预见明儿个京都商业早报上的头条,该会是多么炙手可热的话题。
窗外,鹅绒大雪依旧,女人半蹲着环抱着自己的动作一眼看去便使人心疼无比,尤其是此刻室内透亮的灯光明明晃晃的将她的身子覆盖。
印在她那轮廓分明侧脸上的晕黄色泽与她如同上好白玉羊脂般的肌肤融为一体,浮动着让人为之迷醉的暖色宛若顶级琥珀神秘又惑人心神。
森冷的湿凉空气遍布整个京都的天空之上,蒙蒙白雪之间,一直落下个不停的鹅毛大雪更像是在为这天下间那些不能圆满的故事画上悲伤的句号。
冷。
钻心的冷意,从傅月溪的脚底深处传来,她不由自主的抱紧了自己的身子,双目在看向外头那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之时唯有空洞,没有了焦距的眼睛哪怕是睫毛再精美,也不可能称得上是美眸!
就像是没有了任何目光与神色的一双死眼,更甚至于比那些双目失明的人的眼睛更加可怕。
没有了焦距的眸子,就如同此刻失去了灵魂的她一般。
在这样大雪纷飞的夜色里独自陷入了十三年来未曾忆起过的回忆当中……
瑟瑟发抖的身躯以及被那寒冷冻僵到毫无知觉的双腿!
内心深处因为母亲逐渐变得越发冰冷的身躯而升起的巨大恐惧!
还有那最终时候她亲眼看着母亲入殓,但却始终无法相信眼前一切的真实打击感!
这一刻,全数如同潮涌般将她席卷,带着她混合着进入了十三年前的那一场久久都未能从心口处磨灭的梦靥镜像之中,她原本还发烫的脸颊此刻再也没了一丝绯色。
甚至已然苍白到毫无血色,被记忆中那些个不堪再回首的伤心淹没的傅月溪整个人毫无知觉的一个跌倒,整个儿人无力的瘫坐在地面上,冰冷的瓷板并不比外头寒冷的空气温暖多少。
更甚至比起外头森冷的寒意更要入骨几分。
瞬间因为这些记忆进入了一种休眠阶段中的傅月溪双目呆然的望着眼前被灯光照的反光的落地窗,眼底空洞的神色伴随着久站在原地已经麻木到难受的双腿而有了一丝的淡光。
沈曼青拉着傅语慢慢的往前方走着,其实她要进行的任务很简单,如果她不想让傅月溪死在这个大厅内也是有办法的,只是为了制造傅月溪自杀的真实现场,她不得不来到傅月溪的身后狠狠的推她一把。
瞄准了那扇落地窗上唯一的可移动窗户,沈曼青扬起了那双阴险的眼睛,眼底拂动着几分精明又算计的光芒,对着一侧的傅语点了点头,随即用下颚朝着落地窗上那扇唯一的可移动窗户点了点。
示意傅语一会儿的任务就是将这扇窗户直接打开。
早在几分钟之前,她们还未进入这个大厅内部区域的时候,傅语就已经听沈曼青说过了这个简单迅速的完美计划。
万万没有想到此刻会有这么好机会的傅语心头荡漾着化不开的喜悦,只要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了傅月溪,看你这傅家还不得把我傅语接回去?
要不是因为傅月溪,她傅语现在也还都是傅氏的大小姐,也都还是这京都名义上所有世家权贵看见了少则给她几分薄面不要她说敬语,多则就是巴结她个个一副恨不得攀高枝的样子,对着她傅语尊称着敬语。
而此刻,就是改变人生的时机。
想到等一会儿,不,或许不用等一会儿,只要傅月溪一跳楼,她傅语就一定还会是傅氏名正言顺的大小姐,毕竟父亲也只是私底下的处理了母亲与她,这说明傅宾鸿根本就丢不起这个人。
如果傅月溪会死,那么严重来说就是造成了傅氏如今的大局无人取代,连个接手的好选择都没有,傅宾鸿也就没有任何理由不选择她了不是么?
看着不远处依旧跌坐在地面上一动不动的傅月溪,傅语冷笑一声,要不是她现在是活着的,那么她几乎都要以为眼前的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活人,而是个不会说话不能动弹,不可眨眼不会哭闹的木头人了。
思索着这个计划从何处开始的沈曼青在将这一次的计划步骤安排好以后,便迅速的侧首往一旁的傅语身上瞥去,试图直接让她走上前去打开窗户,但却正好瞥见了女儿还未来得及收起来的得意与傲慢。
“小语,你在想些什么东西?现在可是我们俩最好的时机,此时不动手,还等到什么时候?”蹙着眉头就是一顿呵斥的沈曼青压根儿就不敢加大自己说话的声音,她不能保证此刻的傅月溪是否会蓦然回过神来。
原本沉静在自我想象当中的傅语被她这么突如其来的一顿呵斥给弄得莫名其妙,最主要是心头没有一丝心防直接陷入了幻想当中的她未能来得及把自己带出沉思中,以至于此刻沈曼青的轻声的呵斥声竟然也让她浑身儿一抖。
后怕的打了个冷噤,傅语狂拍着心口处大口喘息着,心跳猛然间的加速就是她被吓到了的最好证明,对母亲心头存在着几分怪罪但却不敢表现出来的傅语脸色不太自然。
看她一眼,沈曼青眸色深处却是划过一道恨铁不成钢的失望。
心底怪异的感觉轻微的弥漫在胸口处,微妙到令沈曼青都涩然一笑,她现在竟是恶毒到了连自己的女儿都看不起,都想要迫害了?
叹息一声,扭过头,她移开了放在女儿身上的眼神儿,那明显因为自己一个喝斥而阴郁下来的脸色实在是令她难以接受,如若不是自己亲生的女儿,她沈曼青又何必要带在身边?
说实在话,她也没有想到傅语竟然会连傅月溪的一根皮毛都比不上。
都是女孩,同样相差无几的年龄,也一样曾经过着那么十年较为普通素淡的人生,可是十年之后的俩人为什么会是两种极端?
还是说她沈曼青的女儿注定比不上顾安那个狐狸精贱人的女儿?
想到顾安这俩字,她的脑海里便迅速浮现了狐狸精、贱人、等字眼,不知道要怎么形容此刻自己心底的感受,沈曼青却明白,这一辈子,她输就是输给了这个早死的女人手中。
她能甘心么?
人家输了也都是输给活人,可她呢?
这世界上还有比她沈曼青更窝囊无用的女人么?
她的确是不甘心的,并且她一辈子都不会承认自己年轻的时候竟是输给了这么一个早死短命的女人手中。
陈年往事可是却犹如毒酒,浇灌着她脑袋令她清醒的同时,也一并将她腹内这些年来无处可说的不甘和嫉恨一并浇灌了一顿,辛辣的毒酒有着致命能力的同时,也一并带着足以燃烧所有仇恨的强大!
“行了,以后我不会说你了,但是现在还是办好眼下这件事情重要,你说呢?”
五秒以后,耳边再响起沈曼青的声音。
一度任性并且自以为是的傅语在这个时候却是不敢打一点儿马虎眼,忙点点头,顺着沈曼青交代好的方向移了过去,妈妈早就交代好了一切,而她只需要照做就行了。
在这一场计划当中,沈曼青的角色无疑是主谋。
看着女儿即将抵达傅月溪身旁的身影,沈曼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以平复内心处对她的失望以及对自己输给一个死人的痛恨!
放在身侧的双手狠狠的收紧了起来,握紧成拳头,任由指尖掐进她那保养的也还算柔软的手心,疼痛狠狠的刺着她,把她精神刺得越来越清明,也把她眼中的恨意燃烧的更彻底。
没有预料,没有早知道,没有策划,此刻这计划几乎是在片刻之间形成的。
暖气围绕在周边,四处除了她们三人的身影外,再无他人,如此巨大的办公大厅落地窗因为有了这一扇可移动的独立窗户,竟给沈曼青带来了如此的方便。
来到傅月溪身后的那一刻,傅语脚步一顿想要回过头跟母亲打个招呼,但脑海里却蓦地闪过母亲当时在外边儿对她交代的时候语气里的认真和严谨,当下那顿住的脚愣是往前一抬起直接冲到了傅月溪的前面越过了她。
沉默中缓缓回神的傅月溪只觉得眼前一道黑影极速闪过而后便是冷风倏忽吹来,毫不留情的刮着她脸庞,令她生疼的扯痛。
冷冷冷,痛痛痛,伤伤伤。
‘砰!’的一声。
巨响在大厅内回荡着,傅月溪根本还未搞清楚眼前的状况,只知道腿脚已然发麻,脸蛋儿已然僵硬,而后便是一股冲击力巨大的凛冽寒风往她那娇嫩的脸蛋儿上搜刮而来,虽然不如刀子那般锋利,可是却也带着几分刺骨的疾风深深的扫向傅月溪那张精致的鹅蛋脸。
匆忙中,她那双被疾风吹得无法睁开的双眼紧紧的闭了起来,疼痛一瞬间连带着本就麻木了的身躯从头到脚的弥漫了下去,森森冷冷的刺痛在她的肌肤上无情的吹过。
傅语噗通一下子跌坐在了一侧的瓷板地上,脊骨与地面的撞击也让她不轻不重的啊了一声,但是与傅月溪此刻的遭遇相比,她那么点儿遭遇还算得了什么呢?
心底无限放大了的感官正在极力的捕捉着哪怕是一丝的线索。
双手狠狠的掐了一把撞击的大腿,傅月溪没有想到在公司这种地方竟然都有人能够混的进来?是谁?会是谁呢?公司内的系统都是特别定做的,除了公司内的员工,旁人是绝不可能有大门的系统解锁方案。
因为傅氏乃是华夏京都此刻商界之中的佼佼者,抑或者可以称之为王者。
所以这傅氏的总部公司大门,就连解锁都是每一位在位员工各持一种解锁方案,根本不可能会发生今天这种情况,那么如果不是员工又不可能会是别人,傅氏总部大门的解锁方案还会落入什么人手里呢?
坐在地面上的身子纹丝不动,傅月溪心底的恐惧已然放至最大,她莫名的有种预感,这个人的目标就是她,并且目的是要她死。
如此之残忍,竟是把落地窗户的移动窗户打开了?
要知道这里可是几十层的高楼,且不说从这里摔下去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就连刚才她不过是因为身子麻木瘫软的坐在地面上而无法动弹,都避免不了这移动窗户一打开后极速而来的厉风。
好狠毒!
脸色本就苍白的她心头一震,那仅有的几分淡色也是随着她极力摆弄但却一动不动的身躯而寸寸渐渐的越来越白,惨白着脸,她紧闭着眼睛依旧强忍着这疾风给她带来的难以遏制的窒息感。
刺入鼻孔内的冷寒之意几欲让她呛死。
疾风扫在她白皙柔嫩的脸颊上,虽不至于流血,可这一道道风过的痕迹却是不可避免的落了下来。
“谁?这么狠毒的手段?让我来猜猜,沈曼青是你么?”几乎是在十秒钟之内,她终于开口,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冷静清冽,这一刻,其实她比谁都慌张,看她那双放在双腿不断掐着大腿软肉却依旧颤抖着的手就知道。
试图给自己的双腿唤醒、傅月溪心底的惧怕因为双目紧闭而被放至最大。
从未有过的绝望感觉,这里的确是有一个移动窗户,她每天出入傅氏,最清楚这里的格局,而这个窗户被打开,下一步她们打算怎么做,也就不难猜测到了,脑海里紧紧绷住的一根弦紧紧的拉锯着,扯动着她生疼的神经。
脑海里混乱之中自有一片清静的傅月溪粉嫩的红唇此刻泛着淤青色,因为寒冷而几乎又要被冻僵的手腕却在这个时候蓦然间开始发烫。
或许是身体使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她身体体质还算过人。
在被冻僵了的身躯上,这双手冷都冷的泛红了,可是却在这时候忽然间发起烫来。
温热在手心内辗转缠绵,她深吸了一口冷气,生生咽了下去,强逼着自己把这股冷寒的刺骨凛冽之风吞入腹中,下一秒,鼻息间却又再度被这股疾风攻击。
沈曼青对着傅语点了点头,示意她赶紧起来,而她自己则是用手推动着眼前刚才一直在准备的推车,这本是仓库内的推车,但是由于之前是傅语前去开落地窗,所以沈曼青有了足够的时间去准备这个推车。
气氛紧张的恍若离弦之前的利箭——
紧绷着的脑仁儿!
强烈呼唤着生命不要终止的紧张感!
低迷一度却又柳暗花明的人生!
走向幸福但却又遇到危险的这一刻,傅月溪狠狠的咬紧了自己的牙齿,紧闭着的双眼竟然都被这股疾风刺激的流下泪来,满脸的刺痛,一道道小红色的痕迹,温热的泪水沿着这细细的伤口滑了下来的那一刻,疼痛感几乎要了她的命。
贝齿一松,她咬紧了下唇,愣是宁可让唇瓣出血,也不想死在沈曼青这个恶毒无比的女人手中,猛地从地面上移动着自己的僵硬麻木的下半身,傅月溪蓦然间睁开了眼。
而对面——
沈曼青勾着唇角一脸嘲讽的盯着她垂死挣扎的样子,双手扶着那铁皮厚重最少重达四十公斤的推车,丝毫也没有露出一丝担忧,那双眼睛带着几分讥笑与嘲讽,盯着傅月溪那站起来还没能站稳就跌下去的身子忽然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不屑的扬起嘴角,她有些富态但却因为这段时间没能保养好而松弛的脸庞因为这大笑的动作微不可见的抖动了几下。
她这一笑,当然是也立刻让一旁原本揉动着疼痛无比的脊骨一脸愤慨的傅语也有所察觉,惊愕的抬起头,双目直接往傅月溪的方向扫去,当看到她这个在外人眼中高贵又清冷,明艳又动人的女强人竟然也有如此狼狈一幕的时候,她浑身的酸痛就跟没有发生过一般。
“哈哈哈,妈妈你看看这个女人,真是没用的东西,就她这样子,还配做傅氏的继承人?真不知道是爸爸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儿了,还是老眼昏花了?”
毫不掩饰对傅月溪的嫉妒与轻蔑,傅语叉着腰站起身来,狠狠的指着傅月溪大笑着说道,语气中没有一丝对傅老爹的尊重不说,就连嘲笑着傅月溪的目光中,都暗藏着她浓烈到无需掩饰的恨意。
瞥向傅语的脸色,傅月溪淡漠的移开了视线,再看了一眼沈曼青此刻有些疯狂的神色,神色依旧是淡漠的毫无温度,风中的她的脸蛋儿再不似平日里那般娇媚柔滑,可是这些痕迹却令她那双本就清冷的瞳孔越发的逼人锐利起来。
也许是因为这些个疤痕增加了她身上的戾气,亦有可能是因为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这股冷沉的漠然与傅子玉身上的那股沉着冷静略有相似——
这短短两眼,竟然莫名的看的傅语和沈曼青这娘俩皆是心头一慌。
傅语更是被她这股子沉稳的冷漠给惊得有些不敢再开口,瞳孔一缩,手扶着推车的沈曼青则是嘴角那股嘲讽笑意一僵,看到俩女人如此胆怯的样子。
原本以为今儿个注定要死的傅月溪却是蓦地心底一动。
既然都是死,那不如拼个你死我活?
眼神儿轻动着,她趁着俩人僵住的一瞬转溜着那晶亮如同星辰的眼珠子儿,随即敛下了已经痛到几乎睁不开的眼皮,轻呼一口气,微抿的泛着淤青的唇瓣却在此时明显又讥诮的扯了扯。
没有弧度,没有嘲笑,就是动了动,可是却就是这样的一个动作,这么狼狈的一个她,浑身孤冷到已然把命丢开的傅月溪,直接用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震慑了她们娘俩。
嗤笑一声,傅月溪意味深长的浅笑却是让对她那副样子又恐惧又怒的傅语发了飙。
“看什么看,你以为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用这种眼神看我?你现在才是要求饶的那个人,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怒的心头五脏六腑几乎全部有问题了的傅语脚步往前一踏指着她快速的怒骂出口,可是等到话落,又因为害怕自己会靠她太近而迅速的收回了踏出的那只脚。
这动作迅速的就像是在逃难,仿佛眼前的人并不是傅月溪,而是一只猛兽。
看着她那没出息的样子,傅月溪那原本淡下去的眼神儿竟是缓缓浮现了一抹玩味,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儿,更何况是傅语这种连胆子都没有的人,竟然也敢来到她傅氏算计她?
吃饱了撑的?
还是闲的没事儿想往局子里走走,当自己是耗子呢?
微微松动了坐在地面上的臀部,麻木到了一定的极端,她的肌肉竟然被心头的怒火给充血,再度松开了几分,麻木着的身躯也顺着手腕火辣辣变得滚烫的温度一并松动了起来。
双手看似不经意的从腿上敲了下去,她脸上不堪的痕迹严重,浮现几分肿胀的模样,侧脸微扬,她破了皮的淤青唇瓣微勾着淡淡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今天你们两个是准备把我在这里谋杀呢,还是准备制造我自杀的假象呢?”
声音略沙哑,但是语气却镇定的傅月溪当真是令沈曼青再一次的刮目相看了。
手扶着这重力推车,沈曼青那张年过五十的脸庞上微微一惊,但是手头的力道却是加重了几分,一双眼紧紧的盯着傅月溪,一句话也不回答的她脑海里此刻正在做着巨大的思想斗争。
傅氏如此之大的公司内会没有设施么?
答案是必然的。
那么她跟傅语如果做完这一切是否还有时间来得及将现场打扫干净?
就因为傅月溪一句话而疑惑了起来的沈曼青紧捏着重力推车的手没有松开,不过迟疑的神色却是让一旁的傅语看着干着急,一向不允许插话的沈曼青却不知就是她这点儿迟疑的功夫,给了傅月溪逃命的最大机会!
垂下眸子,傅月溪强忍着被这北风袭来的冷意刺透了的身子,浑身的寒意她几欲忍不住要发抖,可是在这两母女的面前,她却不能低头,尤其是这里还是她傅月溪傅家的地盘。
趁着傅语焦急的时候悄然瞥了沈曼青一眼,傅月溪迅速转动着那瘫坐在地面上的臀部,极速的站了起来,麻木的双腿此刻已然有了不少的好转,但那种难受到致命钻心的感觉却不能令她停下此刻逃命的奔跑。
才不过这一瞬时间进入思绪中的沈曼青也没有想到傅月溪居然这么聪明,不过是随意的一句话就让她分神了许久,甚至于还给了眼前这个小贱人逃跑的机会!
嫉恨与愤怒一跃涌上心头,沈曼青那张脸几乎是立刻阴沉了下来,看着那酷似顾安的身影,她的眼底划过几道浮影,看不见真实的幻境之中有一张与傅月溪相差无几的面孔出现,闪瞎了沈曼青眼眸的同时,也让她心头的那股寥寥燃烧的火焰爆发!
定定的看着前方狂奔但却因为腿麻而无法加快速度的傅月溪,她嘴角一弯一抹阴毒浮现,一并推动着手里的重力推车,沈曼青朝这一侧正搞不清楚状况发呆的跟傻子似的傅语吼了一声以后,竟是不管不顾前方的办公桌,冲了过去。
推车虽然是超重的,然而这推车下边儿的轮子却不是摆设,有了她全身力气一起喷发的推动,这推车顿时间就比那长了脚的轻桌子跑的更快了!
脚步步伐跟不上这推车的沈曼青心头大惊,无法掌控这个推车的节奏越来越明显,此时外头的大雪早已经停下了,而傅语也在沈曼青朝着她吼一声的那一刻吓了一跳,尤其是沈曼青如此疯狂大胆的举动更是令她整个人都震惊的僵在了原地。
她们都很清楚,傅月溪跑了起来,也就失去了将她直接推向落地窗外头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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