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医生,明晚七点,我诚邀你来我家城堡参加一场晚宴。---黎原崇
短信的下面,附了一张照片,被剪刀划得破破烂烂的,隐隐约约能认出是个女孩。
季蔚禾盯着手机屏幕呆呆的看了几分钟,按了“不去”两个字,发送键还没按出去,又是“叮咚---”一声,依旧是黎原崇的短信。
我的未婚妻漂亮吗?只是我不喜欢她的笑容,我用剪刀修改了一下,现在是不是更好了?哦对了,她明天也会来,医生,你不想见见她吗?
季蔚禾手一抖,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连电池都摔了出来。
路过的侍者还以为又是个失恋的大男孩,热情的弯腰把碎了一地的手机零件捡起来,递给季蔚禾时还不忘露了丝惋惜的笑容。
有那么一瞬间,季蔚禾从他的表情读到了“节哀顺变”以及“天涯何处无芳草”的默叹。
去你妹的节哀顺变啊!
静默,静默。
半晌后再次路过的侍者就看到年轻的男人匆匆忙忙的跳起来,抱着椅背,伸出一根手指哆哆嗦嗦指着满桌的手机,状似发疯期的二哈,“这货家里竟然有座城堡!”
怎么办,好怕怕,好像……真的傍上了大款,而且还是一个……疯了的大款。
季蔚禾手忙脚乱的把手机装好,奔出了西餐厅,一离开有空调的地方,热气立刻滚滚而来,黏黏的汗水布满全身,眼前热浪浮动,几乎看不清前方。
城市的公交司机车子开的很是豪放粗犷,完全不顾季蔚禾紧赶紧赶的步伐,车门“啪嗒”一关,扬起尘埃纷纷,宛如万千草泥马奔腾而过。
在整个都模糊掉的世界里,季蔚禾仿佛看到了一辆豪车,安安静静的停在街对面,车子里有个人的黑影,等他阔步走过去,才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
心情陡然有些沉重,季蔚禾转身,赶巧碰到辆出租车,于是坐了进去,报了家的地址。
回到家已是中午,厨房里还摆着早上临走前没来及处理掉的早餐,贪懒捏了块面包塞进嘴里,吃了大半个才发觉味道有些不对劲,赶忙吐到垃圾桶,季蔚禾这才想起来,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联系洛林了。
洛林是季蔚禾的笔友,俩人相识已经十几年了。季蔚禾小时候曾经遭遇过一场火灾,听说消防员找到他的时候,火焰几乎已经烧到他的头发,至今他的右手掌内还残留着一块小小的烧痕,是当时事件最无声的见证者。
从大火里死里逃生,苏醒后的季蔚禾却突然忘记了有关于他的一切前尘往事,他想不起十二岁之前的自己究竟是谁,叫什么名字,直至今日,在他的记忆里,关于十二岁之前的一切,依旧是一片空白。他是靠着那些照片,视频,才知道他的名字,他的父母,而在那之后不久,洛林就出现了。
起初是一封署名的信,黑色的信封,黑色的信纸,右下角有棵小树苗,写信的人告诉他,他也曾经经历过一场大火,并且在火中毁了容,所以,他希望能借自己的力量给季蔚禾一点安慰。从那之后,两人的联系就再也没断过,一晃竟然过了十几年。
太想知道洛林的模样,季蔚禾曾缠着洛林出来见面,但洛林以“相貌丑陋”拒绝了季蔚禾,但拗不过季蔚禾,他还是给季蔚禾寄来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洛林站在海城最高的果山山顶,背对着镜头,一袭黑色的风衣,黑色围巾的一角被山风吹的飘起。
这就是季蔚禾对洛林唯一的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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