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姓氏有些奇特,到像是哪里听过。”
粘氏庆幸慕容薇东一榔头西一棒槌,自己揭过方才的问题,喘过一口气来,恭身答道:“臣妇的姐姐嫁给都察院御史刘本,如今在京里住了十几年,公主约摸听过她的姓氏,因此觉得熟悉。”
“正是”,慕容薇把玩着几上凝润通透的玉如意,仿佛刚刚想起:“去年的宫宴上,曾遇到刘大人的夫人,今年的诗笺会上亦曾碰面。当时问过她的姓氏,也是觉得奇特,夫人不提,本宫到忘了。”
诗笺会上,都察院御史夫人粘氏的长袖善舞历历在目,一张巧嘴逗得母后笑了几回。看来这两姐妹都是善于应酬之人,当得极好的贤内助。
当时,慕容薇不认得粘氏,没将她与刘本对上号,今日听这太守夫人一提,恍然间慕容薇便记起了这个名字。
上一世,第一个上折子为苏暮寒请封的人便是刘本。儿子承袭父亲的王位,本不与都察院相干,这位御史却咄咄逼人,在金銮殿上连连质问父皇。
刘本思路思路清晰,句句不离安国王爷的精忠报国,竟引得兵部一众人复议。
父皇正为太后大殓伤心,无心理会他的折子,那一日提早退朝,偏偏有人把这事捅到母后面前,说得极为不堪。叫母后以为苏睿尸骨未寒父皇便欺凌苏家,她要为姨母出头,才说出那番天下本姓楚的话来。
这一世,风向变了,父皇在金銮殿上站稳了脚跟,又有着太后与内阁的支持,苏暮寒承爵的时机不对,刘本没有站出来再做出头之鸟。
慕容薇不解的便是,上一世刘本的折子只是出于钻营,还是依着什么人的计策行事。他与江阴太守本是连襟,偏偏苏家又归在江阴境内,这一连串的关系究竟是不是以丝线穿在了一起?
还是她历经两世,已然风声鹤唳,看谁都多了几分怀疑?
慕容薇心念电转,自己默默盘算,想要夏钰之再细查这刘本与粘家的底细。一时兴致阑珊,敷衍粘氏几句,便淡漠地端了茶。
粘氏瞧着慕容薇的脸色,一时高兴,一时清冷,待听了姐夫的名字,一时又变做阴晴不字。她心内惴惴不安,愈加恭敬地领着两个女儿告退。
船只缓缓行开,慕容薇阖眼假寐,斜倚着大迎枕继续思索方才的问题。
苏暮寒前世的确是以苍南苏家步步为营,进而有能力发难的。
这么多年,苏家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漏,总有些风声走漏。做为地方官,苍南与正阳两县的县令是否知情?还是早被苏家已银钱买通?
做为江阴太守的于子谦在其间扮演着什么角色,还有粘氏方才提起的那位,京里的都察院御史刘本,敢第一个上折子替苏暮寒请封,又能在金銮殿上煽动起兵部一泒武将的支持,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风云人物。
慕容薇愈想愈觉得扑朔迷离,她拿涂着浅粉蔻丹的指甲轻轻叩击着小巧的炕桌几面,一遍又一遍梳理着思绪,想着此次行程到也颇有收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