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花钿,镜中的小女孩霎时便添了容光。
早吩咐宫人去取自己的衣裙,慕容蕙指着汤伽儿身上粉紫的裙裳说得认真:“听我一句劝,你的肤色有些偏暗,忌讳这些粉色东西,更显不出你的灵透。我挑件裙子你换上瞧瞧合不合宜?”
汤伽儿羞得满脸通红,却也瞧出经慕容蕙之手的妆容与自己有着天壤之别,诚心诚意地向她道谢。
就着宫女取来的衣裳,慕容蕙替汤伽儿挑了件灰绿色窄袖掐腰的绡纱裙,衣领、袖口与裙摆滚着璎桃色的掐牙细边,腰间再以璎桃红的垂珠丝带一系,镜中人立时便换了个样子。
两人手拉手回到花厅内,汤老夫人只觉得眼得一亮,汤伽儿靓丽清灵不说,那小霸王眸色甜美,到有了腼腆羞涩的模样。
果然还是近朱者赤,汤老夫人初时有七分意动,此时全然拿定了主意,还是将汤伽儿留在宫内,也好时时伶听贵人们的教诲。
瞧着长姐与汤老夫人眼中的精艳,慕容蕙依旧拉着汤伽儿的手,献宝一般的卖弄:“齐娘子精通音律不说,于这穿衣之道一向独到,待你入了宫,请齐娘子点拨几句,终生受益。”
汤伽儿睫毛轻颤,似是水面泛起层层涟漪,又惊又喜地问道:“我也能时常入宫,伶听贵人的教诲么?”
待听得祖母转述,自己可以留在宫内,汤伽儿雀跃之情跃然脸上,片刻之后,又呈现出左右为难的神情。
既舍不得这一对公主千金姊妹花,又牵挂与祖母的田原桑梓。汤伽儿牵着祖母的衣角,软软问道:“那几畦豆角已然成熟,若是伽儿入了宫,谁陪着祖母去收那些爬满枝架的豆角?”
孙女童真无限,满心里牵挂自己这把老骨头,一句话就把汤老夫人说得酸涩无比,强忍着才没有落下泪来。她与伽儿本就是阁老府中一对另类,惹得旁人非议。若是伽儿不在身旁,自己这心里不知会添多少凄凉。
老夫人语带哽咽,勉强笑道:“祖母身子康健,自己一个人收些豆角又有何难?如今你祖父也时常去咱们的园子照看,祖母偏不用他帮些倒忙。”
祖孙情深,叫外人也瞧得唏嘘。慕容蕙见长姐沉吟不语,生怕老夫人不舍得汤伽儿入宫,急忙上前表态。
她轻轻一扁嘴唇,牵着汤伽儿的衣袖说道:“这有何难?阁老府离着宫里又不远,又不是一入宫门深似海,还能锁了你不让回家不成?你放心,你想何时回府去,我自然应承。”
说到那刚爬满枝架的豆角,慕容蕙从未见过,竟有了浓厚的兴趣:“你若是愿意留下,本宫还可以陪你一起,与老夫人共享丰收的喜悦。”
区区一面,二公主便对孙女如此维护,汤老夫人感激在心。自己给不了孙女好的前程,却不能当块拦路的绊脚石。
汤老夫人含笑向慕容蕙行礼,应承道:“若是二公主不嫌弃,臣妇自当在菜园里恭候,还可以下厨,替二公主做道干煸豆角下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