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准备迎战，可疑丫鬟

找留在府中的眼线打听打听，这几日府中可曾发生了什么事情。

    自己简单收拾了一番，最关心的还是崔老祖宗的病，到了崔老祖宗房门前，窦子涵的眼神一凝，发现站在外边院子的丫鬟婆子们都是生面孔，看来，崔大夫人趁崔老祖宗昏迷不醒，而她又去了报国寺时，将崔老祖宗身边的一些下人都给换掉了。

    不过，崔老祖宗身边的几大丫鬟，还有岳嬷嬷前一段时间崔老祖宗已经放还了她们的卖身契，崔大夫人想拿捏这几人也不是那么好拿捏得，最主要的是，崔大夫人还想从这些人口中知道崔老祖宗的私房都存在哪里，在没有找到突破口前，她还不会马上动这些人，只是先把外围的下人换了一些。

    这些人看到窦子涵带着丫鬟走了过来，两个婆子竟然装着没看到，一直等到窦子涵走到她们面前时，这两个婆子才低下头，勉强见了一礼道：“奴婢见过表姑娘。”

    窦子涵也懒得搭理这些人，这些下人如此可恶，归根结底还是在她们主子身上，来到这个时代，她终于学会了一件事，那就是适应这个时代的阶级差别，对这些低等的下人，她只需回头找她们管事的妈妈开刀就好。要不然，怎么起到杀鸡给猴看的效果呢？尤其这些婆子，有些可是没脸没皮的，撒起泼来，再和她们计较，那就是降低了自己的格调。

    不过，自从她知道崔老祖宗中的‘一梦千年’是被身边人下的后，她就开始留心崔老祖宗身边的这些丫鬟，婆子之类的，这个害虫要是不抓出来，她自己心中也不稳当。

    不过这中间有个看起来勤快的小丫鬟见状，忙上前自动给她打起了帘子，脆声道：“表姑娘请进。”

    进了崔老祖宗的房间，这也不过几天没有在府中，这房间的味道也实在不怎么样，因为身边的人还给崔老祖宗灌了相应的营养液，还有牛奶，这些可以补充身体能量的东西，这人意识虽然昏迷着，可身体的排泄系统却是正常的，身边的人服侍时，就算处理的太干净，也多少会有一些味道。

    除了这些味道之外，还有一些胭脂水粉的香味混合在一起，这些胭脂水粉的味道自然是各房的女眷看望时身上带的，人虽然走了，可这味道却留在了房间里，这么多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显得这房间的空气相当的浑浊。

    “表姑娘，你回来了就好。”岳嬷嬷从内间迎了出来。

    人家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崔老祖宗刚昏迷的那两三日，这崔家的女眷们还要在崔老祖宗面前露个脸，走走过场，这几日，除非有了女客来看望崔老祖宗，崔家的三位夫人这才会露面，这两日是不来都不来，是来了都一起来了，倒不是她们约好的，而是这三位夫人惟恐崔老祖宗突然回光返照醒过来，安排了身边的人和私房怎么办？

    所以，窦子涵这回回府的时间，崔家的三位夫人，还有各房的姨娘，女眷们都不在房中，房中只剩下岳嬷嬷以及两个丫鬟。

    这两个丫鬟一个是大丫鬟，平日里是崔老祖宗几个大丫鬟中最没有存在感的一个丫鬟，窦子涵平日也不太留意她，今日之所以留意到她，实在是因为这房内就这么几个人。

    可仔细一瞧，这丫鬟相貌也是个出色的，奇怪，这样一个人，平日自己为何偏偏没有留意她呢？

    除了这个大丫鬟之外，还有一个三等的小丫鬟。窦子涵倒是有几分印象，就算崔老祖宗昏迷不醒，那也需要透透气呀，窦子涵上前将窗户打开了一些，打算透透气，并随口问道：“嬷嬷，如儿她们人呢？”

    “如儿去给老祖宗准备牛奶去了，果儿在后边的厢房熬药呢。”

    “哦。”窦子涵虚应一声，到了崔老祖宗床前，也不过三日没见，窦子涵就觉得崔老祖宗躺在床上的样子看起来憔悴了许多。

    她将手伸到被子里面，抓住崔老祖宗的手腕把了把脉，虽然她对中医不太精通，对脉象的把握也不准，不过将崔老祖宗的手腕握在手中，她还是觉得对方的脉搏还算正常，就像常人昏睡时，脉搏的跳动一般。她这才放下心来。

    就在这时，崔老祖宗的药熬好了，果儿小心翼翼地端了进来，这时那个她平常没有留意的大丫鬟走了过去，伸手去接果儿手中的药碗。

    “惠儿姐姐，小心点，这药碗挺烫的。”果儿在一边叮嘱道，看到窦子涵的身影，眼睛一亮。

    这个叫惠儿的丫鬟接过药碗后，小心翼翼地端着，窦子涵本打算等到这惠儿将药碗端过来后，她再喂给崔老祖宗，却见那个叫惠儿的丫鬟先将那药碗放在了一旁的桌面上，然后将一把银勺伸进那药碗里搅了搅，窦子涵明白，这是用银器验毒，这种方式其实很不科学，银器只有遇到砒霜还有少数几样毒药才会变黑，对有些毒药根本就没什么作用。

    可这时代的人习惯用这种方法来辨别是否有毒，也就是求个心安吧，毕竟砒霜也不是随便能够售卖的，也不会有人整天想着用这种最容易检验出来的毒药来害人，要害人，怎么也要向平西老王妃中的那种金属中毒或者崔老祖宗中的这种毒药，才算是高智能的下毒。

    就在窦子涵看到惠儿将验过的勺子放在一边时，窦子涵发现了一个值得注意的现象，那就是，这个惠儿小拇指的指甲很长，除了小拇指的指甲，她其它的几个指甲倒是修剪的很整齐。

    窦子涵眼眸一闪，如果这惠儿的小拇指甲里藏点什么东西，等用银勺验过之后，再将指甲里德东西弹进碗中，已经过了检验那一关，什么都看不出来，如果是那样的话，是不是崔老祖宗中的‘一梦千年’就是被这样下在崔老祖宗的饮食中的？

    也不怪窦子涵多想，在现在这个时刻，她是不会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的。

    惠儿看着窦子涵一直盯着她看，心下也有点慌，脚下的脚步一顿，手中的药碗就晃了一晃。

    “我来喂好了。惠儿，去厨房看看，如儿的牛奶怎么还没弄好。”窦子涵收回目光，脸上的表情如常，甚至还露出淡淡的笑意道。

    “是，表姑娘，小心烫。”惠儿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药碗以及垫在下面的绢帕送到窦子涵的手中，神态恭敬地道。然后退后几步，才转身去了厨房找如儿催牛奶去了。

    “果儿，去门口守着。”等惠儿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时，窦子涵脸上的笑容马上就不见了。

    果儿虽然不知发生了何事，但她一向还是很喜欢这个表姑娘的，再加上，当年是崔老祖宗收养她在身边当小丫鬟的，忠心还是很忠心的，窦子涵一吩咐，她就明白，表姑娘可能与岳嬷嬷有话说，让她提防隔墙有耳。

    果儿抓了一把果子还有一些零食，站在门口分给那些小丫鬟，并留意窗外是否有人偷听，一边和那些小丫鬟闲聊，院子里的两个婆子，现在也不知去哪里了，并不在院内。

    等房内只剩下岳嬷嬷，沉睡的崔老祖宗还有窦子涵时，岳嬷嬷才开口道：“表姑娘，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嬷嬷，这个惠儿平日我倒是没怎么留意过，今个一看，倒是个相貌出色的。”

    “表姑娘的意思是，想将她带到李家去。”岳嬷嬷有些拿不准地道。

    “嬷嬷，你想什么呢？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惠儿平日里应该是负责外祖母的饮食的吧。”窦子涵没想到岳嬷嬷竟然还考虑到通房丫头这种事情上去了，以为窦子涵看这个惠儿性子不错，容貌也出色，容易拿捏，等到了李家，要是李三实在不靠谱的话，也可以给惠儿开了脸，用来拉拢李三公子的心。

    “是呀，老祖宗的饮食一向都是交给惠儿负责的。莫非，表姑娘怀疑——”岳嬷嬷跟着崔老祖宗在这崔家的后宅也浸淫了多年，虽然窦子涵这话没有说的有些含糊，岳嬷嬷已经想到表姑娘怀疑老祖宗中了这个药，是不是平日里饮食中被人动了手脚，而且重点怀疑对象就是负责老祖宗饮食的惠儿，虽然，她觉得惠儿这丫头平日里一声不吭，也不是那种拔尖的，可还不至于对老祖宗下手吧，如果她真的有问题的话，那她们可是将一条毒蛇养在身边呀。

    “回头嬷嬷还是找人好好查一下这个惠儿吧，如果她没事，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不过不要露出什么行迹来，免得打草惊蛇。”

    “奴婢懂表姑娘的意思，平日里老祖宗的饮食我们已经够留心了，现在还出了这等事情，说不定真的是我们身边的人有问题，早点将那人找出来，我们才能安心。”

    “嬷嬷是老祖宗身边最亲近的人，就劳你费心了，至于老祖宗这病，也不是完全没救，等我找到了解药，就好了。”最后这句话，窦子涵声音压的很低。

    “真的？那就好，奴婢这就放心了，要不然，老祖宗这样躺着受罪，表姑娘您也要在这府中受罪，听说你先前回来时，马车的马惊了，可真有此事？”

    “嬷嬷，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吗？至于那些要害我和外祖母的人，我也不会让她们好过，嬷嬷，帮我一下，等我服侍外祖母用过药后，还要去向大舅母请个安呢？”既然自己安然地回来了，那怎么也要去见见要害自己的人呀。

    “也真是无耻，要不是为了老祖宗手中的那点私房，恐怕他们早就对老祖宗动手了。”岳嬷嬷恨恨地骂道。

    岳嬷嬷知道自从崔老国公去世之后，老祖宗与三个庶子也只是表面的和谐，要不是当年姑奶奶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后，老祖宗大病一场，大夫人趁机夺取了府中主持中馈的权利，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猖狂。

    只是现在老祖宗病了，表姑娘毕竟只是一个晚辈，对上那恶妇总是有些不妥，传到李家人的耳中，还不知被传成什么呢？

    哎！只希望表姑娘这样的好姑娘，进了李家的门，将来的日子不会太难过，只要老祖宗活着，总有个靠山，天上地下的各路神佛，保佑老祖宗能安然醒来，如果愿望成真，信女宁愿从此茹素，再也不沾荤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