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堆出来的妙人儿。”
林黛玉道,“怎么会,老师每日里都得说七八遍,家中小孙女着实聪慧,一点就通。”
“真有七八遍这么多?”
“十来遍的时候也是有的。”
又走来个和桂敏言长相一模一样的姑娘,首饰衣裙皆是一样款式,唯一个着粉色,一个着蓝色。
“嘻嘻,我们是双生子,是不是很像?”桂敏言将同胞姐姐拉到身边。
桂默言跟着笑,“我都听见了,是林家姐姐。总算见到真神了。”
四人便结了个队,桂敏言瞧这盆没有祖父种的好,那盆也没有祖父种的好,最后被默言头上敲了一下,“你当心被王府的人听见了。他们还想请祖父来画百菊图呢。”
“哎呀,就这种货色,有形无神,有花无灵,祖父怎么会画呢。他那宝贝绿菊才开花,画那个还来不及呢。”桂敏言和她的名字半点不相符,一张嘴利索的很。
桂默言索性捂住她的嘴,不让她说话了,她急道,“在林姐姐面前呢,你可别欺负我。”
严沁和林黛玉一旁几乎要笑倒,捂着帕子的手直抖。
林黛玉道,“怎么去那边凉亭坐一会儿罢,走得久了有些乏。”
“好啊,咱们坐一会儿就该开席了,据说今儿做菊花宴呢。”桂敏言搂了林黛玉胳膊,“我多沾沾你的灵性,省的祖父又骂我。”
“他骂你是因为你掐了他的花好吗。”桂默言便拉了严沁的手,“咱们不理她们,真讨厌。”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也变讨厌了。”
严沁点点头,“我瞧她们对你这样推崇,也觉得你很讨厌,简直是妒火交加。”
她虽说得一本正经,林黛玉却哪里会信,帕子在她身上打了一下,“你也来打趣我。”
四人在凉亭坐了,又说了些家常,桂敏言瞧着那边小径走来一群人,险些跳起来,“完了,默言你看那是不是史家人?”
桂默言睁大了眼去瞧,“好像是史二夫人。”
林黛玉顺势看去,那夫人不认识,可她身边那红衣少女却是认识的,史湘云。
她穿着正红的衣衫,十分打眼,是她和严沁所不及的明艳爽利。
“咱们要不要躲一躲……”她话音未落,那边保龄侯夫人已经瞧见她们了,还和善的招了招手。
“惨了,走不掉了。”桂敏言特别沮丧,她的家教并不允许她在见了长辈之后转身就跑,只得起身等那边过来好打招呼。
桂默言见林黛玉不解,站在她背后小声道,“原先她们家想要我或者敏言嫁过去,结果史家小姐传出来了极难听的名声,祖母就没有应。她每回在外面见着我们,都要这样笑好久,我感觉她像要吃人。”
保龄侯夫人对这桩婚事还没有放弃,每次都想用自己的亲切和善来打动桂家姐妹。毕竟婆婆如果人好,女方也会多一些考虑,说不得就改变了注意。
史湘云见林黛玉也在,表情就闷闷的,不似寻常伶俐,保龄侯夫人不免觉得更加厌恶,要不是她做了下作的事,哪里会生这许多波折。
敏言道,“哎啊,我其实不喜欢这个史小姐,总觉得怪怪的。不过史夫人对她可真好,要是我传出这样的话来,祖母肯定打断我的腿,关在家里不许出门。”
说着走到眼前了,桂家双胞胎闭嘴了,四人先后向保龄侯夫人问了安,保龄侯夫人看她四个水葱似的一把,都是文雅的姑娘,很是喜欢,笑道,“你们原来躲在这里呢,你们家最是懂花的,可看出什么门道来了?前儿我也得了几盆名种,到时候搬去给你们玩。”
姐妹俩忙都道说不懂,都是祖父的事。
保龄侯夫人瞧着林黛玉,眼睛就是一亮,“虽是亲戚,可也是头回见。”
说着拔了发间的多宝簪子给林黛玉做表礼,对比她对严沁的态度,倒有些是太过殷勤了。
“太贵重了。”林黛玉推辞道。
“有什么贵重的,咱们家是你母亲的外祖家,一点子东西,快收下。赶明儿我再来看你。”保龄侯夫人索性直接戴在她发间,那多宝簪珍珠碧玺和她的粉色宫花倒很相衬,她看了两眼道,“还是你们年轻,戴着好看。云丫头,怎么见了你林姐姐就躲在边上呢。”
她本想说往日也是玩在一起的,好讲个情分,好在及时想起来,史湘云背地里骂林黛玉的事儿,这情分不讲也罢。
史湘云笑起来,“林姐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