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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老爷看不下去了,命人将谢采薇拽开,送回房去休养。又让庾鹤陵先回家去,只留下目瞪口呆的赵雨柔,不知所措的坐在原处。
“您要为采薇做主呀!”
赵雨柔哭得仿佛雨打梨花一般。可惜她现在就是长成了个天仙,也再换不来谢老爷的一丝怜惜。
谢老爷淡淡说道:“庾鹤陵虽已承认自己是奸夫,但他也不能娶谢采薇进门,因为他已经成了亲。”
赵雨柔刚要哭求,只见谢老爷一摆手,一脸的疲惫:“谢家也不会同意让你的女儿给庾鹤陵做妾,谢家丢不起这个人!”
没等他说完,赵雨柔已经晕倒在地。
这下娘俩彻底没了指望,整日除了哭再没旁的事可做。赵雨柔倒是难得强硬了一把,先是不停的哭,哭到伤心处就去锤谢采薇的肚子。三锤两锤,孩子就没保住,流了。
消息传到谢太太处,谢太太淡淡命人给谢采薇抓药赵大夫,命让人尽快把谢采薇的身体调养好,随时准备送他们回老家。
谢斓说:“谢采薇固然可恶,但引诱她的庾鹤陵难道就这样逍遥法外了吗?
谢老爷若有所思的道:“庾鹤陵是庾太后的隔房侄儿,想治他奸辱良家的罪虽没什么难的,但一是大家面上都不好看,尤其是太后。二是传出去也影响我儿你的闺誉。”
外人才不管谢采薇是不是谢家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只会因此认为谢家的女孩子都不知检点,轻浮不自爱。
真相大白之后,事情反而变得棘手。
谢斓心中不安,私下问谢太太:“母亲,我们真的不能将庾鹤陵绳之于法吗?”
谢太太抚摸着女儿柔软的发丝:“庾氏治家不严,谢家人被人欺辱,自然不能轻易罢休。否则今后你爹还怎么有脸在朝中混!”
见女儿面有不安之色,她笑了笑,道:“我们谢家从不出胆小怕事之辈。放心吧,不论你爹做什么,他心里都有数。官场他也混了十几年了,不会连这些都不清楚。”
原来,谢老爷已经写了密折给皇帝,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叙述了一遍。单看皇帝如何处理。
楚亭林看了皇帝丢给他的奏折,笑道:“谢大人还是这样一心为了陛下。因怕陛下难做,影响和太后的母子关系,不忍将家丑张扬出去。”
皇帝高深莫测的笑了笑,道:“换作是你,能想出比这个更高明些的法子来吗?”
楚亭林摇头:“陛下圣明,谢大人乃国之栋梁,臣拍马不及。”
更何况人家还会养女儿。有那样一个好女儿在手,无论前太子还是当今皇帝,哪一个不看在他是佳人亲爹的份上,多照看几分?
毕竟那样一个美人,谁又忍心看她忧心难过的模样?
“就算是为了谢家其它姑娘的声誉,谢大人也不会让此事张扬出去。”
皇帝缓缓颌首,“楚爱卿所言极是。”
不久之后,庾鹤陵因为霸占良家女为丫鬟,又最终治人死地,被打了一百板子,抓进狱中。庾氏族长也被庾太后叫进宫里训斥一顿,自请罚俸一年。
谢家这才出了一口恶气。
另一边,赵雨柔母女被送回了老家,交由族中严加看管。
谢采薇虽不知羞耻,品德败坏,但谢太太仁善,写信给族老替她求情,这才留住谢采薇一条性命,送入族中庵堂带发修行。
赵雨柔教女不严,女儿让家族蒙羞,本来也是要被送进庵堂修行的;不过她娘家来人将她接走了,待满孝之后,给她寻了个婆家,另聘他人。对方是个土财主,并不在乎德行好坏之类的。
赵雨柔几年后又生了一个儿子,此生再未与女儿谢采薇见面。
经过了庾鹤陵的事,宋檀自觉交友不慎,很是羞愧,没脸见姑妈表妹一家。于是同父亲商量,出了远门,到叔父任上历练去了。没个一年半载回不来。
到头来,谢太太发觉忙了一场,女儿的亲事竟仍然没有着落!
楚家直接没了音讯。据说是吴王府有意联姻,楚家虽然拒绝了,但还没给出准信,谢太太干脆放弃。
周琅伯父病故,他要守一年孝。但谢斓不小了,只能暂时搁置;宋檀被来就不在谢太太的考虑范围内,又出了谢采薇的事,就更别提了。
谢太太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念叨着女儿怎么这样命苦,找不到婆家也就罢了,连名声也险些被谢采薇连累。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呀!
谢斓极力安慰母亲,发觉没用,就去找穆太太帮忙,这才渐渐好了些。
谢老爷这日下朝回来,直奔谢太太房中。他带来一个消息:“陛下终于松口说要选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