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膳后,芳仪就宣了太医过来为自己诊脉,自己的身体还是要尽早开始准备才是,千万不能不重视,不努力一把又怎么知道自己就一定迈不过难产那道坎。如果就这么认命,她重生回来又有什么意思。
“回皇后娘娘,您的身体很好,胎儿的脉像也强健有力,只是您的身子略有些虚,臣这就为您开些温和的调养药来。”
孙院判诊完脉后,暗自在心里抹了把汗,先前皇后娘娘身边的总管太监突然去太医院请太医,所有太医都以为皇后娘娘动了胎气,连自己也以为这一回说不定就要倒霉,没想到现在诊过后却是好好的。孙院判心里暗暗说,这些后宫的娘娘真是闲出来的毛病,平日没病也要诊上两回。
芳仪虽然不懂医,可之前在宫里飘荡得久看多了也明白,太医诊治一向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一点小病就要说成大病,等治好时才能显出他们的功劳和本事。要是真的没病的时候,他们多半为了怕以后担什么责任,就说是体虚需要调养,就像自己现在这种情况。
“不用了,孙院判,本宫宣你诊治,只是想问问你,让你看看本宫平日所用的滋补之物,能否去掉些。”
“这……”孙院判觉得十分不解,皇后娘娘这是怎么想的,后宫里的主子哪个有了孕不是拼命的把那些珍贵补品轮换着吃,怎么皇后娘娘却要减。
“孙院判,明人不说暗话,本宫的脉案一向都是由你负责,平日诊平安脉也是你管,若是本宫不好,你也脱不开身。”看着孙院判额上的汗,芳仪继续道:“本宫也不是第一次生孩子,孩子养的太大,生产时容易难产,对不对。所以我把那些补品减一减。”
孙院判头上的汗淌得更厉害了,这道理自己这些太医确实都懂,可又有谁敢和后宫这些金贵的主子们说,到时候落不着好还惹一身腥。只是,现在皇后娘娘这么明白的说出来,看来是铁了心了,自己再一味否定倒反招埋怨。
“回皇后娘娘,确实如此,臣这就开个单子,将一些太补的东西去掉,留下些必须用的就行。”
看着孙院判出去,芳仪心里的担心还是放不下,又让身边人扶着在殿内来回走了好久,直到身上出了汗有些累了才停下。
“主子,太皇太后那里听说您宣了太医,特意让苏麻妈妈来看您了,还有皇太后那里也派人来了。”
听着白兰的禀报,芳仪也不慌,让她们将太后太后和皇太后派来的人都领进来,说了自己的情况,只说自己没什么大碍,就是略觉有些憋闷胃口不太好,才请太医来瞧瞧,要她们不必担心。
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坤宁宫请了太医的事已经传遍了后宫,各宫之人形态心情自是不一而足,有喜的也有无动于衷的,表面上却都关切的派了身边人去坤宁宫问候。
芳仪也只是对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那里派来的人较为重视罢了,这会来的这一波人也就全让身边的宫女嬷嬷们去应付。
接着又特意吩咐了坤宁宫里得用的人去乾清宫向皇上禀报,自己身体无碍,皇上不需在国事繁忙间再为自己劳累一番,专心处理前朝事务才是,否则倒是自己这个皇后失职了。
折腾了一下午,晚间重新躺回床上时,芳仪才彻底静下心来,身体虽累,可因为心里有事,好久都无法入睡。
孩子,难产。
难产,孩子。
没有额娘护着,被废。
被废,生而克母。
这一切的一切都令芳仪越发沉闷烦燥,不知几时才迷迷糊糊睡去。
恍惚中,芳仪感到一阵晃荡,再看时,却看见自己正站在一间竹屋前,周围是大片大片开得正盛的桃花,似是无边无际一样,让人惊叹的同时又觉得无比寂寞。
一阵阵轻灵的琴音从竹屋内传出,带着股无法言喻的孤寂,令人一听就觉得里面的人很寂寞。
芳仪在从琴声中回神,立时就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自己明明在坤宁宫里的床上入睡,怎么一转眼就到这样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来了,掐了自己一把,居然一点也不觉得疼。原来自己在做梦,可这梦也太真实了,梦里居然还有别人。
举步走上屋前的台阶,芳仪伸手敲门后,一道温雅清淡的声音响起:“请进。”
推开门后,首先印入芳仪眼帘的就是窗边那个一身白衣正坐在琴案前抚琴的男子,他整人带着一股出尘的仙气,周身似泛着淡淡的皎洁的一层光晕,令芳仪一眼扫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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