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
苏谨晨不禁愕然。
可也只是片刻的功夫。
她低头接过陈逸庭手中的匣子,得体地朝他福了福身,笑道,“奴婢谢四少爷赏赐。”
“不过是件不值钱的小玩意儿罢了。”陈逸庭心里不觉松了口气,温和地笑道,“你打开看看,是不是很像你?”
苏谨晨闻言轻轻打开匣子。
里面是一个身穿大红色曳地裙的少女。
少女垂眸浅笑,颊上似有两个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
虽不见女子真容,却越发给人无限遐想,只觉得这女子必定娇艳无比。
苏谨晨微微动容,半晌,才轻声道,“是……四少爷有心了,奴婢……非常喜欢。”
“你喜欢就好。”陈逸庭高兴道,说完又唯恐自己的心思表露得太过明显,不由有些局促地低下头,只装作欣赏苏谨晨的绣活儿。
“这是给二哥做的?”他看向笸箩里的荷包。
“是。”苏谨晨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轻轻点了下头。
那荷包用的是上好的白色锦缎,只在边缘处勾了一圈细细的金边,看起来简洁却不失高贵,十分的清新雅致。
荷包上绣了几丛碧绿的菖蒲,茂盛润泽,青翠欲滴,只不过——
苏谨晨也立刻注意到了,她微微蹙了下眉,忙把装糖人的匣子放到一边,伸手拿起荷包细看。
雪白的锦缎上有一点淡淡的嫣红,虽不十分明显,但在满眼翠绿之中仍有些突兀。
她刚才处理不及,竟是把血蹭在上面了。
这缎子极其娇贵,只怕很难清洗干净……便是能够洗得掉,料子一旦起皱,荷包上的绣纹也必不会如先前一般平顺柔软。
像陈逸斐那样吹毛求疵,恨不能事事完美的人,便是嘴上不说,心里也指不定会如何嫌弃……
想来想去,这荷包竟是废了。
……倒可惜了她这几日的功夫。
苏谨晨正在心里琢磨,却听陈逸庭关心道,“你刚才可是扎着手了?”
苏谨晨微微一怔,才笑着回道,“是,奴婢不小心扎了一下。”
陈逸庭勉强压下心中想握住那只素手仔细检查一番的念头,只温声道,“你往后可要小心些才是。”
苏谨晨心中本来就在为荷包可惜,听陈逸庭言语,只当他是因自己弄脏了荷包,才说此话,遂认真点头道,“是,我今后一定注意,再不会这般毛躁了。”说着朝陈逸庭笑了笑,“好在这小东西也费不了多少功夫,等明日再重新给二少爷做个新的,应该也还来得及在年前绣好。”
陈逸庭一愣,不由问道,“这个难道不能用了么?”
苏谨晨笑着摇摇头,“都已经弄脏了,自然是不能再用的了。”说着,复又把荷包收进笸箩里。
“可这荷包做得如此精致,就这么丢了岂不可惜?”陈逸庭心念一动,不由笑道,“你要是真不打算给二哥用,那干脆送给我好了。”
苏谨晨一怔,不禁转头看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