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不知不觉,男人的眸色深邃了许多。
而秋也却因为他的话而怔在了原地。
过了半晌,才低下头去,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傅寒笙,你的保证究竟有什么用?”
不离开她?
他凭什么这么说?
怎么了,过了五年,觉得守着米叶没意思了,所以又来用这种虚假的承诺试图哄骗她?难道,她秋也就天生长了一张单纯好骗的脸吗?
“知道吗?在你当年做出那个选择的时候,我就再也不会相信你的承诺了。”
秋也淡淡的话语落下,便转过身去,打算去叫小耳朵出来。
然而,还不等她迈出一步,手腕就被人从后面攥住。
秋也以为他会为自己辩解,可是,等了许久,最终却只听男人道,“我送你们回去。”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竟觉得,那话语苦得心酸。
而傅寒笙却仿佛怕她拒绝,又接着道,“很晚了,而且,东西太多你一个人拿不过来。”
在车上,傅寒笙和秋也都不多话,只有小耳朵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从天上的小鸟到楼下的小狗,都在她咿咿呀呀的嘟囔声中被说了个遍。
傅寒笙从后视镜看去,小耳朵半躺在女人的怀里,手里拿着一本图画书当玩具,叽里呱啦地自言自语着,而女人则是温柔地低头看着她。
车窗外不断闪过的霓虹灯,在女人脸上时不时留下稀疏的光影,一次次熨帖着她微勾的嘴角。
那画面,说不出的静谧安详。
男人的眼眶忽然有些干涩。
他手里紧紧攥着方向盘,感觉,却像是攥住了整个世界。
到了秋也的公寓楼下,傅寒笙将大包小包都拎在自己手里,秋也抱着已经熟睡过去的小耳朵,三个人一起乘电梯往楼上走。
其实,秋也私心里不愿意让傅寒笙一起进房,但是,无奈自己两只手都被占着,只好让傅寒笙拿钥匙开门。
为什么不直接说密码?
因为她不想告诉他。
傅寒笙知道她的想法,有些无奈,但还是顺着她的意思,从手袋里找出钥匙开了门。
男人下意识去看玄关处的鞋架,发现,只有大小两种型号的女式拖鞋后,嘴角隐隐漾起弧度。
看来,那个Justin并没有来过这儿。
秋也没有注意男人的心思,将小耳朵抱到她自己的儿童房,替她脱了衣服盖好被子后才出来。
傅寒笙却有些诧异,“她可以自己睡?”
“嗯,小耳朵很省心。”
虽然,每晚还是需要她哄着睡,但是,睡着后并不会依赖她。
而傅寒笙似乎还想说什么,秋也却直接下了逐客令,“傅寒笙,谢谢你今天陪小耳朵,很晚了,你早点回去吧。”
闻言,男人抿了抿唇,大约又想用早上那套无赖手段,刚抬起步子欲要上前,谁知,秋也却忽然从身后掏出一个小巧的电击器。
双手拿着,正对男人。
“自从买来还没用过,我不介意拿你练手。”
见状,傅寒笙浓眉微微一挑,似是有些戏谑,不过,最终却将双手插进裤袋,没有再上前。
他看着她防备的样子,低低笑了声,痞痞地道,“小也,要是一个男人真想对你做些什么,你以为,凭这个玩具,就能阻止得了?”
然而,还不等秋也接话,男人却忽地收起了不正经,换上衣冠楚楚的温润,“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我来接小耳朵上学,顺路。”
秋也还没从男人的转变中恢复过来,傅寒笙就转身开门离开。
“咔”的一声,门被关上。
秋也看着一下子就变得冷冷清清的房间,蓦地有些怔忪。
过了一会,她才后知后觉地放下手,抓在手里的电击器有些可笑。是啊,若傅寒笙真要对她做些什么,凭这个东西,能起什么作用?
她摆弄着电击器玩了几下,过后,就随意扔在沙发上,然后开了一瓶红酒,倒了一杯来到阳台上的吊椅上浅啜。
因为家里没有男人,所以,出于安全的考量,阳台秋也选了封闭式,但却是由四面玻璃包围而成,既不影响晴天晒太阳,又不阻碍雨天看风景,这一点让秋也很喜欢。
由于公寓离城中心有些距离,所以,此时极目远眺,并没有大都市那种万家灯火车灯如流的盛景,但是,黑夜中参差不齐的几点斑斓,也是极好的景色。
像是点缀着星光的梦,令人心生平静。
可是,傅寒笙,你究竟想做什么?
秋也静静地看着远处的灯光宁谧,眼前似乎被蒙了一层若有似无的雾,令她迷茫恍惚,到最后,竟然躺在吊椅上睡着了。
而就在这时,隔壁的一户人家阳台上漏出了一道光,是拉门打开后屋内光线闯出去的缘故。
只是,在一个挺拔颀长的身影出来之后,门就被重新关闭,阳台上重新恢复了昏暗。
男人站在离她较近的一边,仔细盯着她熟睡的容颜。
大约是不再做噩梦的缘故,秋也的睡姿比五年前好了许多,不需要蒙着被子才能睡着。此刻,她侧身躺在柔软的吊椅上,一缕发俏皮地滑至脸颊,给她添上一种朦胧慵懒的美感。
而她一只白玉如葱的手却凌空搁在吊椅的边缘,松松握着一盏晶莹的高脚杯,里面还剩几口的红酒斜出一点弧度。
酒液微晃,摇出浅谧的波澜,摇出一幅佳人静好的图画。
傅寒笙的目光慢慢柔和下来,他举起手里还未喝的红酒,隔空朝她手心的方向碰了碰。
“宝儿,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甚是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