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玉胭儿话音未落,就见那冰蚕原本只是微微扭动的身体,忽然剧烈起伏起来,弓着身子不停往四周的冰壁上撞,方向正好是金铃刚刚手指伸过来的位置。
迟修染一见,一把抓过金铃的手指,用不知道何时掏出来的金针就刺进了金铃的指腹。
“呀……公子,你这是……”
迟修染也不管金铃的交换,挤出她手指的血珠,就抵在了冰蚕的身上。
众人都探过头来观察。
果真,在血珠滴到冰蚕的身上之后,不但没有滑落,反而逐渐被冰蚕吸进了体内。冰蚕那透明的身体,完全可以将内部的一切看的明晰,血液顺着外壳渗入体内,流入吸入丝线的血管中,乍一看,好似冰蚕便得通体血红一般。可归入了体内淡蓝色的晶体之后,便恢复如初。
金铃惊讶道:“好神奇!它竟然是饮血为食的!”
玉胭儿却是沉声道:“我应该知道了,为何极北之地温度并非人所不能承受,却少有人能走出的原因了。”
这冰蚕看起来不起眼,却竟然有水蛭那般吸血的能力。如此一滴和它身体差不多大小的血珠仅眨眼间就能消化掉,可想而知,若要让一个人在短时间内失血过多而亡也应当不是什么难事了。
况且,这冰蚕在极北之地也不是什么罕见的物种,应当数量不小。
“看这东西的样子,饿个十天半个月的不成问题。每隔一段时日便喂食人血给它,先养着吧。”听修染的样子,这冰蚕壳许是能入药,就算她再不乐意,也得养着这吸血蝙蝠一样的东西。
就在这时,轮到驾车的玉清潭在马车外喊道:“妹妹。天色也不早了,前面就是溧阳,我们寻个地方歇一晚吧。再有两日便能到金鳞都城了,赶了这些日子,我都快食不知味了!”
玉胭儿闻言一笑,回道:“二哥,别说的好像我饿着你了似的。行,告诉小六他们一声,咱在溧阳歇一晚。”
“好嘞!”
溧阳城乃是金鳞国东南方一大交通枢纽,但凡要去金鳞国都城着,除非走山路,否则必然经过溧阳。也因其是个人口流动较大的城市,所以治安方面也相对松懈一些。
传闻溧阳城城主淳于笑曾经是神族后裔的一个旁支,后因天赋出众,颇得金鳞国主的赏识,曾位列权臣。可惜,这淳于笑偏生英雄难过美人关,刚刚走马上任屁股还没坐热,就传言与金鳞国主的后妃有染。金鳞国主一气之下,这才将淳于笑和那名妃子贬至溧阳,做了个城主。
当然,玉胭儿并非八卦人家的私事,而是此次托这醉卧美人榻,不问管理大事的城主之福,她可以不用琢磨着如何低调入城了。因为,这城门大开,压根连个守卫都见不到。
不知情的金铃天真的道:“这溧阳还真是民风尚佳,岂非就是小姐说的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盛世?”
玉胭儿、银铃和迟修染同时用鼻子发出了一声嗤笑。
天真天真,太天真。
不过若是让淳于笑听见了,怕是在温柔乡里都会笑醒吧。
可马车刚一过城门,便从天而降了四个身着黑衣的人拦住了去路。
玉清潭一拉缰绳,冷声喝道:“什么人!拦下马车意欲何为?”
当中似是为首的一名黑衣人踏前一步,躬了躬身子露出一抹笑,颇有些影响黑衣人肃杀气质,吊儿郎当的笑道:“阁下莫怪,尔等前来是迎接夫人的。”
玉胭儿一听这声音便知是鬼风了,他肯定是不会自作主张出来接人的。是陌的意思?
玉清潭微微戚眉,仔细看去,这些黑衣人的打扮,倒是和黑煞一模一样。他顿时就想到了面前的男子口中的“夫人”是谁,板着脸扬了扬马鞭道:“我妹妹回来,那臭小子也不说亲自来接,如此没诚意当真是让人失望……”
他们在城门这么一滞留,周围不少人已经注意到了动静,纷纷探头探脑起来。
玉胭儿听到百姓的窃窃私语,心想这鬼影宫宫主夫人倒是个好身份,既能暂时麻痹神农氏的视线,又能方便出行。于是她出声道:“鬼风,带路。”
鬼风灿然一笑,带着其余三人躬身大声道:“恭迎夫人回宫。”
原本还摸不到头脑的百姓一听这六个字,顿时就明白了马车内那女子的身份。这金鳞国能如此高调的宫,除了皇宫,就是鬼影宫。而唤作此女子为“夫人”,那便不做他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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