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少吃了二十八顿!”
小尼姑挂着严肃肃然的小脸,道出了这句话。
七天……二十八顿……她算的还是自己一天吃的四顿!
云梓幽望着眼前的小孩,那张唇红齿白的小脸上如此认真的模样,他沉默的望着她,最后终于没忍住,勾起唇,笑了出来。
心中那股子担忧和忧虑像是一瞬间被击溃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无可奈何,他抬手揉了揉‘大胃王小尼姑’的小脑袋,这才开口道:“我们还在将军府,衣服拿了叶轻辞的,待会先换上,我去给你拿吃的。”
最后一句话成功的让小尼姑双眼亮了起来,小脑袋点的欢起,云梓幽满意的摸摸她的小脑袋,再摸了摸她的小脸,最后这才起身离开。
小尼姑瞅了一眼放置在旁边也是同样纯白的衣服,小爪子乖乖的伸过去拿了起来,很利索的穿了上去。足足七天,萧若澜的药膏更是奇效,伤口虽然还未好透,但至少动动手脚伤口不会到裂开的程度。
所以小尼姑很顺利的穿上了衣服,但小尼姑盯着自己长长的衣袖看着的时候……
嘎吱——
门悄悄的打开了一条缝。
一颗脑袋从门缝里冒了出来,小尼姑也跟着抬头看去,对上了叶轻辞怯怯的双眼。
叶轻辞的脸上的表情很微妙,不用想也知道为什么,小尼姑冲着他一笑,温暖的笑容让人容易释然,看着小尼姑恢复红润的小脸,叶轻辞这才走了进来:“师、师父你没事了?”
“嗯~!”小尼姑点点脑袋,抬了抬爪子动了动给他瞧,示意自己完全没事了。
叶轻辞这才凑了过来,自己的衣服穿在小师父身上有些大,拖拖踏踏的两只袖子连爪子都遮住了,抬起小手来的时候小肥爪子缩成一团的模样透着一股呆萌的感觉,小尼姑的模样更是无辜。
一瞬间,脑子中多想的挣扎和纠结便被一扫而空,看着小师父的模样,再想想自己的小师父其实是个软萌软萌的小妹子,瞬间心底开心的冒泡的少年忍不住欺师灭祖了一把,上去揉了揉小孩的脑袋。
……
……
掌心下,小孩垂着眉眼一副被欺负的模样瞅着叶轻辞,叶轻辞这才心虚的收回爪子。
小尼姑这才抬手揉了揉自己被揉乱的头发……啊,没有那玩意。小尼姑摸了摸脑袋,两只爪子一垂这才不自觉的放到了肚子上,好饿——
爪子刚一放上去,小孩整个人就僵住了。
看着瞬间变成石像的软萌小师父,叶轻辞顿了顿,疑惑的唤了一声:“师父?”
‘石像’被唤的晃了一下,然后小脑袋缓慢的转动,乌沉沉的大眼看向了叶轻辞的方向,那乌黑的瞳孔让叶轻辞被盯的一颤。
阴暗的气息像是从小尼姑的身上蔓延出来了一样,叶轻辞抖了抖,看着小尼姑依旧停在肚子上的两只胖爪,下意识的问:“师父你是饿了?”
依旧望着他的大眼透着呆滞,乌黑黑的又像是有些阴沉,让人心颤。
叶轻辞抿了抿唇,自我理解师父这是默认了,摸了摸自己额前的头发,叶轻辞这才有些羞涩道:“饭菜还需要些时候,我去给你拿些糕点吧?”
依旧没有得到回答,不过叶轻辞还是觉得小师父应当是饿了,所以屁颠屁颠的起身跑去拿糕点了。
房间内,又只剩下一人的小尼姑双手放在自己的小肚腩上,大眼沉沉。
……
她险些忘了。
银针被拔了啊啊啊啊——
*
雪白的长靴踩在院落外面的散落一地的树叶之上发出轻响,萧若澜看着眼前街道两旁的大树,背对着身后的围墙。他所靠着的围墙的另一边,便是那小孩现居的地方。
额边的发丝散落了一缕垂在脸庞,冷着脸的男子似乎在想些什么。
微垂着眼,没有走远,却亦没有靠近。
——他不应当离开的,他应当留下来问那小孩,究竟为何不记恨他,为何还要救他的,他应当问清楚的。对于那个即使如此还能轻易原谅别人,依旧相信别人甚至还会救别人的小孩……
——或许,她才是真正的干净纯粹……
“若若!”
突然传来的一声轻唤让萧若澜的步伐一顿,他皱眉左右瞧了瞧。
除了一堵墙和街道另一边的一排树之外,没有任何人。难道他出现了幻觉?
“若若——”
没有,不是幻觉,这声音……好像是那个小孩?
循着声源抬头看去,那双平静到波澜不惊的墨色瞳孔骤然收缩到了极致。
停留在围墙上的雪白身影倒影在他的瞳孔之内,宽长的衣衫包裹住的小人儿衬得她更加白白嫩嫩的。唤着他声音的小人儿微垂着的大眼乌黑的瞅着他,然后停留于围墙之上的身子便忽的一跃。
朝着他的方向跃下,忽的脑袋一空的萧若澜便下意识伸手,去抓住那从高处跃下的小小的身子。
那毫不犹豫甚至带着信任而跃下的小人儿朝着他的怀里跳了下去——
然后砸在了他的脸上——
……
……
头重脚轻的萧若澜迅速的抬手环住了小孩,但还是被撞的往后踉跄了好几步,这才稳住身形。
两只小短腿环在了他的脖颈之上,小胖爪抱住了他的脑袋,一低头,小脑袋抵在了萧若澜的脑门上,小孩龇着牙狰狞的开口:“把银针还给我!”
说是狰狞,实际上就是小孩咬着一口小白牙,拧着小脸的模样。
纤细修长的手停留在了小孩的背上,感受着小孩平稳的心跳和正常的温度,刚才似乎险些停了的心脏这才恢复了跳动。他微微敛眸,睫羽将那张墨色的瞳孔掩去大半后,大手挪到了小孩的腰间,这才一把将对方揪了下来。
被如同拎小鸡般拎开的小尼姑瞪圆了眼睛鼓着腮帮子瞅着他,萧若澜抬起另一只手,揉着自己险些被砸的毁容的脸。
嘶——
……
他敢肯定,这个小孩,绝对是故意的!
干净纯粹个鬼啊!毫不记恨个什么啊!比起他的拔出两根针,小孩这种毫无意识的伤害他才是更可恶的吧?又是断手,又是扭脚,现在轮到脸了,认识她之后,他浑身上下基本就没有不被祸害的地方吧?如果他不是身为大夫,怕是早就挂了吧?相比起来他拔她两根针算什么啊?
正当萧若澜一边瘫着脸腹诽一边揉着自己被砸的不轻的脸,另一只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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