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这府中之事一向是你在打理,下人们犯了错该如何惩罚想必你心里清楚得很,我这里刚来,也不急在这一时的插手。”
慕容舒筠睫毛轻颤,眼里笑意如同初春阳光般照射进每个人的心里,明明感觉很温暖,却始终带着点寒气。
程欣然握着账本的手微颤,半响,对着朱氏厉声道:“既是如此,朱氏出言不逊,奴大欺主,拖出去杖打二十,以示惩戒。”
原本美丽温柔又平易近人的程欣然发起火来也是十分的可怕,却见满屋子丫头皆被她满身凌厉的气势所慑,几乎是在她下达命令的同一时间上前将朱氏带了下去,任凭朱氏怎么求情都没用。
慕容舒筠但瞧,笑意加深了几分,紧跟着站起身来,“既然厨房那边买了食材回来,想必晚膳已经传了,我这里正巧饿了,便就先回了,今日多谢表妹的指点。”
言罢,命寒秋取了账本回来,转身即走,根本没有理会错愕中的程欣然。直到她走远,程欣然才终于有了反应,不觉恨恨握紧手中锦帕。
该死的慕容舒筠,她这分明是有意过来设计她的,否则,怎么会看完好戏就走?亏她还自诩聪明过人,却没想到被一个名声狼藉的女人给设计。
眼里的阴毒一闪而过,程欣然抿唇,起身走至桌旁,猛地用力打在桌上,顿时,不少汤汁从碗中溅出,湿了大片地方。
回到绿绮阁,厨房那边很快传了膳过来,慕容舒筠悠闲地吃着,脑中却在想着昨儿定国公府遇刺之事,不觉有些蹊跷。还有今日秋鸢的死,她是自己以匕首刺中腹部而死,但她身上应该是没有匕首的,那么……
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她想,她明白了一些事情。
用过膳,沐浴更衣后,慕容舒筠携了话本窝在软榻上一面看着,一面等着苏倾衍回府。哪知这样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待苏倾衍回府,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
“怎么还不睡?”
去掉外衣,苏倾衍来到她身边,从她手中抽过话本,瞧了眼,放在旁侧,将她从榻上拉了起来。
慕容舒筠就着他的手站起,两人转身入了内阁。
“等你回来同你说些事情。”
“哦?正巧,我也有事要告诉你。”
苏倾衍挑眉,带着她一同在桌边坐下,伸手替两人各倒了杯茶,“既是如此,那么便由你先说,待你说了我再说。”
慕容舒筠就着茶杯喝一口,轻轻点了点头,“好。”
话毕,正襟危坐起来,“昨儿我在玫瑰园遇刺时隐约就觉得那人拿刀的姿势有些不对劲,而且他似乎不惯常用刀,动作无论怎么看都显得相当笨拙,所以我想,此人想必是为了要掩饰自己真正的功力,不排除有怕我们查出来的原因在其中。”
“嗯。”
苏倾衍附和着,“那么依你看,你觉得会是谁,奕清这边查了,并没有发现有任何其他势力的人出手。”
“不会是慕容婷云,想来她不会傻得在大喜之日搞了破坏后又在回门日要置我于死地,何况,那正是祖父离世的日子。”
说到这里,慕容舒筠的神情不免还是少不了悲伤。
苏倾衍见状紧紧将她的手握住,“对了,说起这个,我还没找你那位二妹妹算账呢,看来,得哪日再回一次定国公府,好好惩罚她一番。”
敢在他苏倾衍的婚礼上弄出那么多的事情来,这慕容婷云的胆子还真是大,“只是,你为何就知道是你二妹妹干的好事?奕清这里虽然查了出来,可我还未来得及告诉你。”
慕容舒筠讽刺一笑,“这还不容易猜吗?整个定国公府,还有谁会那么恨我?不是谷素娥就是慕容婷云,而能够耍这些小聪明的,就只有慕容婷云了。”
“那么,你觉得刺杀你的人又会是谁?如果没有记错,府上除了你祖父、你爹及你,就只有你二妹妹会功夫了。”
苏倾衍温和地笑着,玉眸深处却隐隐有什么东西在波动。
“也许,还有第五个人会,只是我们不曾知道罢了。”
“这话怎么说?”
“你记得在灵堂的时候,秋鸢是怎么死的吗?”
她是中的匕首,可是她身上没有匕首,那么这匕首,就是在慕容怜香身上取出来的,因为当时只有慕容怜香在她身边。
苏倾衍闻言笑意拳拳地点头,“自然记得,你的意思是,这第五个会功夫的人,便是你三妹妹,慕容怜香!”
这绝对不是问句,苏倾衍也是傻子,慕容舒筠话说得这么明白,他怎么会听不懂。
“是,也许我这位三妹妹隐藏的不止她的聪明才智,还有她的功夫。而她之所以要杀我,肯定是怕我查出什么来,但没想到,我真的查了出来。”
“这么说,你这位三妹妹的隐忍力倒是与你有得一拼了。”
诧异,绝对的诧异。
连他苏倾衍都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个女人,看来,他当真还是小瞧了女人。
“或许比我更能隐藏呢。”
对于自己这十年来的隐忍,慕容舒筠已经觉得够辛苦,却没想到,还有比她更能忍的。只是,她隐忍十年只为报仇,而她这位三妹妹,却只是想平安过日。如果,她这位三妹妹没有想过要对祖父下手,她也许会好好待她,可如今,她们注定是仇人!
心里对慕容怜香还是有丝丝怜悯,慕容舒筠轻叹一声,随即调整心态,反问着苏倾衍,“你说你亦有事要同我说,是什么?”
苏倾衍见她脸上稍稍有了点笑容,不觉怪异地瞧她一眼,“我说娘子,你是不是在外面做了什么招人恨的事情?”
“我?”
慕容舒筠伸手指了指自己,“只要别人不招惹我,你可曾瞧见我招惹别人。既是我招人恨了,那必是别人先招我恨了。”
苏倾衍点点头,表示赞同她的说法,“自然,娘子的为人为夫还是清楚一二的,不过我就是想知道,娘子何时又对萧倩如下手了?”
今日出府与苏慕尧聚,哪里知道半路遇见萧子煜,硬是被他拦住去路,要求他让他家娘子拿出解药。他自然是不明白,遂开口问了,这也就知道了萧倩如毁容之事。
慕容舒筠但闻是这事,狡黠一笑,“想必夫君还记得上次上普照寺的事情吧,当日萧大小姐可是想向我下药来着,只是不信被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眸光一寒,苏倾衍语气瞬间冰冷,“既是如此,怎可只是毁容那般简单,这解药,咱们不能给。”
连他娘子都敢碰的人,怎么会让你好过?萧倩如就等着这辈子顶着一张被毁了的脸做个老姑娘吧。
“只是这样,二婶知道了会不会对我有看法?”
“娘子若不承认,谁还能把你怎么样?到时候别人也只会说萧家没有证据,随意污蔑人。”
“也对,如此甚好!”
慕容舒筠觉得这是个好办法,打死不承认,看你能耐我何。言罢,唇角一勾,缓缓笑开,秀靥如花。竟是看得苏倾衍为之一愣,半响,才复又道:“还有,奕清这里也查出上次在定国公府行刺老太爷及火烧画舫之人乃是同一伙儿人,而且,都是宫里面的势力。”
“三皇子?”
不假思索,慕容舒筠脱口而出。
苏倾衍眼神复杂地瞧她一眼,继而笑了,“不知这次娘子又是如何猜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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