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确定了战略,可王大娘和玉凤都是被禁止见孙氏的人,别说挑拨离间了,连说上一句话都是问题,加之过去彼此之间种种不快,纵然挑拨孙氏也绝不会听进去。
一时间,王大娘和玉凤又备感束手无策。
玉凤连连叹道:“罢了,经过这半年的相处,她们已然亲密的跟娘儿俩一样了,哪是别人几句话就能挑拨成的呢?”
“那倒难说。”王大娘磕着瓜子儿。“你忘了小红了?那是跟在太太身边儿十几年的可心人儿了,结果呢,而且我听老爷说,小红的事儿是太太先提的,原是太太怀疑小红姑娘和老爷有私情,女人啊,年纪大了疑情就多,尤其太太那个人,被宠了大半辈子,更矫情。”
王大娘说完顿了顿,母女二人骤然相视一眼,似是想到了什么。
玉凤又懊恼。“可这又怎样,咱俩有谁能在太太跟前儿说上话呢?”
王大娘拍去手中的瓜子一脸得意。“我们说不上,难道别人也说不上吗?傻丫头,你可知道有一句话叫做人言可畏,咱们什么都不用说,让旁人说去罢!”
说着,王大娘冷哼。“她不是好逞能,爱当家吗,正好,倒让我有了说辞了!”
王大娘心里有了筹划,趁着中午下人们都歇下的时候,拿着银子茶水一一去犒劳,拐弯抹角的暗示周氏与江善德之间有私情。
众下人唏嘘不已,将信将疑,开始窃窃私语。
用过午膳,周氏侍奉孙氏午睡,又叫着江善德在暖阁说话。
先是将众宾客送的礼单给江善德过目,又将自己在众女眷那里的听闻告知了江善德,并且特意一一指出这礼单上有多少东西是多名贵的。
江善德听的满头大汗,忙把这两日出去别人送的东西一一拿来给周氏过目,周氏都告诉他这些东西是什么,能估多少两银子,那动不动就上千上万的数字让他心惊胆战。
看到江善德备感压力,周氏安抚道:“都说礼轻情意重,人家给咱们这么重的礼,恰也表明了人家万分的诚意,爹也不必担心,日后只要不为难他们便是。”
江善德苦恼。“你岂知道外面的事情啊,我本也以为,只要我不为难他们,他们定然也不会为难我,谁料,昨日同齐商号的东家齐镇雄却托了我一件事,要我下令将北郊几座山上的寨子都剿了!可那几个寨子原是辽东商号下边儿的,我岂能剿的起?!”
江善德一筹莫展,急的直拍桌子。“像这样的事还多着呢,就这两天已有不少人来我这里托付,都是些争抢地盘和商线的事,我这插手也不是,不插手也不能,唉!”
这时候,春喜过来道:“老爷,太太请您过去一同午睡呢。”
江善德正气急,怒道:“睡什么睡!当全天下的人都和她一样无忧无虑,想吃就吃想睡就睡?不睡!”
江善德吼的屋子里里外外都能听见,周氏忙道:“您这又是发的哪门子邪火!婆婆也是瞧着您这些日子太累了才关心您!”
看到周氏皱起的眉头,江善德莫名的不敢再多言,只气的起身离开。
周氏担心的去孙氏屋子里看,还好孙氏看起来并没气恼,只是嘱咐道:“老爷这些日子为这些事心烦的很,你以后在家里也别提这些了。”
周氏低眉。“是儿媳无知,害的爹不高兴了。”
“你无知?”孙氏似笑非笑。“你若无知,我岂不与傻子无异?我不知道的规矩,你知道;我不认识的东西;你认识;我招待不了的人,你能招待;我奈何不了老爷,你一句话就说的动。这江家谁不把你当正经女主子呢。”
孙氏的言辞让周氏一顿,心里这才明白,孙氏虽没有生江善德的气,却生她的气了,气的不是别的,而是她知道的太多,又太精明了。
她的过分能干,显得孙氏愚蠢又多余。
对于孙氏的不满,周氏竟无言以对。
她虽知道孙氏在为什么而生气,却想不通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难道做的太好也是错?可她做的哪一件事不是为了江家?
周氏并非那逆来顺受的人,即便对孙氏有几分同情敬重,却也由不得她这样随意的责怪她,因为她并没有错,非但没有错,说有恩也不为过!
孙氏一点不念及她为江家、为她的所作所为,竟因这么一点事恼她?!
周氏笑了笑,道:“娘哪里傻了,娘不过是懒得管这些罢了,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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