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玉如美人

古道作为商业通道，自然吸引了很多胡子（土匪）蜂拥而至。

    有些经年在这里做生意的商家，都会托人结交一下这些地头蛇，交完份子钱后就能够顺利通过。一些陌生的面孔在茶马古道这里做生意，十个里面有六七会被土匪堵住，有背景的或者雇佣保镖名号大的，补交些钱财才会被放行；而小家小户的，不但钱财被抢光，人也会被杀掉，直接扔山沟里面。

    土匪也知道细水长流的道理，所以十个里面逮上六七个收过路费，剩下三四个就会故意放过。这样的话，就会有人心存侥幸，想要赌自己会不会是那幸运的三四个，走茶马古道的客商就会源源不断了。

    而劫掠来的财物，金银这种硬通货就直接留老窝了，粮食、药材也能当储备，古董、机器这种东西，对土匪完全没有一点用处。

    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土匪哪有情调去玩什么古董收藏之类的，他们更喜欢把这些东西变卖出去，换成金银比较实在。

    小镇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被选成了交易地点。至于时间，自然是晚上了，晚上看不清楚脸，再蒙上一层布的话，更是谁也不认识谁。

    土匪有土匪的生存之道，毕竟这些东西是不义之财，万一劫杀的人里面有什么大人物，身份暴露的话容易惹来麻烦。

    到了建国后，土匪都被清剿了，自然是没有鬼市了。不过随着近些年收藏热的兴起，不断有人来这边淘宝，鬼市就慢慢兴起了。

    尤其是小镇这边地理位置偏僻，不像是京城那样的大城市，指不定啥时候警察心潮一动就来清扫鬼市了。

    再加上附近的陕西历史悠久，地下东西不少，有专门的摸金校尉和倒卖的商贩来这儿交易。

    正是这种种的原因，才让这里的鬼市极具吸引力，每周都会有人来这里淘宝。

    不然仅仅以白天那种千篇一律的文玩市场，全国各地都有，这里怎么可能闯出偌大的名声？

    当然，一般的游客也不会大晚上的来凑这个热闹，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受得了这种阴森森的气氛的。

    想想就知道了，白天里面街道上到处都是人，再加上到处都是叫卖的声音，多热闹！换成晚上，一个路灯下摆一个摊位，相隔比较远，就算有顾客说话也压低了声音，气氛太压抑了。

    尤其是摆摊的还不是一个人，沿着道路一溜人，还都保持这种安静的气氛，真有点不负鬼市里面的鬼字。

    不过现在下午还没过完，离晚上鬼市还早着，方正没有一点着急的样子，在路边买了两个火烧垫肚子后，慢慢的逛着市场。

    ……

    文可欣回到宾馆的时候，文强已经在下面的大厅里面等着了，看到宝贝女儿回来，文强显然松了一口气。

    觉察到女儿情绪有些低落，文强关切的问道:“丫头，怎么了？”

    思念这种事儿，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毕竟已经是十六七岁的大姑娘了，虽然还有些天真，但是文可欣已经学会了掩饰自己的情绪。

    挤出了个笑容，文可欣没解释什么，坐在了文强身边，就那么安静的坐着。

    感觉到女儿有些不太对，不过文强没追问什么，只是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然后陪着女儿一起在这大厅里面静坐着。

    过了两三分钟，情绪好上了许多以后，摸了摸口袋里的雕像，文可欣抬头盯着老爹:“爸，还记得昨天搭车的那人吗？”

    “昨天那个啊？记得啊，看那样子，应该是大学生出来旅游的吧。”女儿这么一提，文强就想到了方正。并不是每遇到搭车的，文强都会让他上车的，尤其这次出行还带着女儿。

    昨天之所以让方正搭车，一是因为大中午的，外面都热成狗了；二来方正的脸上稚嫩之色还没脱去，再加上穿着打扮，应该是学生。综合这两点，文强才给方正开了方便之门，捎带了方正一程。

    要是换上一个五大三粗的魁梧汉子，文强是万万不会开门的，尤其是带着在带着女儿的情况下。

    不得不说，文可欣有句话还是说的很对的，这是个看脸的世界。

    “我今天见他了，他在给人雕东西，雕的东西挺好看的。”文可欣的声音有些软软的，手放进了口袋里，将雕像拿了出来，递给了文强:“所以，我就让他帮我把中午那块石头给雕了。”

    那可是和田籽料啊！文强本想批评文可欣两句，不过看到文可欣手里的雕像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真像啊！

    从女儿手里接过雕像，小心翼翼的摩挲着那张熟悉的脸，文强一时间有些魔怔了。

    想起过往的生活，想起那个如风般逝去的挚爱，文强有种想哭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