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转眼半年过去,他长高得快,身上也有了肉。不再是刚开始时那种闷雷子的性格,脸上也不再愁云惨淡,虽然不常大笑,却也时常流露出开心的神色。
有时候改变一个人就是这么快。往深里说,这半年里赵正则为这个家做的事一点也不比他少,尤其是在种田这件事。
“怎么了?”赵正则见他盯着自己看了许久,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不明白地问。
“没什么,好像发现你越长越好看了。”张小柳随口说。当然这也完全不是假话,半年前的张小柳瘦得像只猴子,头脸也没有好好整理。这几个月来因为吃得多,长开了不少,每天也跟着小麦他们沐浴梳洗,整个人都干净了不少。
“我才不要好看!”在赵正则的感觉里,一个半大小子被人说“好看”可算不上称赞。他希望自己再长高点、壮实些,这样才有大力气。至于好看,他仔细想了想,自己这种粗犷的样子实在说不上好看。只有柳哥儿那样细致的眉目,才是最耐看的。
张小柳被他气急的孩子模样乐了下,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也有男子汉意识,捂住嘴巴示意不说了,要与他一起推磨。
外面声音渐歇,大约是吵闹的两人又走远了。张小柳正数着要转多少圈里面的谷子才开始掉壳,又有人推门进来。
这回赵正则反应比他快,望了一眼就喊道:“秋明么么,你来磨面粉呀?”
旁边的小石磨就是用来磨面粉和豆浆的,张小柳闻言看去,果然看到秋明么么端着一个盆子,里面装着白米。
“原来你们在这里用呀!”他先招呼了一句,然后才回答似的说:“中午种完花生,明天要种红薯了。磨点糯米粉给他们蒸东西,耐肚子。”
他走近看了看他们石磨里的谷子,又说:这是今年刚收回来的谷子?你们手脚倒是挺快,这就能吃上了。
“是我们家里没有米了,不得已才先弄点下锅。”张小柳不好意思地说,虽然人家夸的是干活快,可是听起来怎么都像是太贪吃了。
“能吃上就好。难怪石柱最近开口闭口总说小麦多厉害,看来有你们这么能干的哥哥,难怪能把弟弟养得这么勤快。”秋明么么这些话说得还真有些感慨,生老病死,世事无常。也不是只有这家的孩子年幼失怙,可最后能像他们这般把家里家外料理过来,做事情条理分明的还真不多。
以前村里多少也有靠着自己的本事长大的孩子,可是过的日子始终比别人家差些。但是现在村里人都知道,张家几口虽然住在破房子里,可是至少能把这么多张嘴喂饱。门前一大片菜地半点空都不留,种出来的菜比得上别的一大家子种出来的。田地里也没有荒废,春种夏收都赶上了别人家。还有门前几十只鸡,也不知道多少人眼红了。再等个来月,无论是拿去卖还是留着生蛋,都能有一笔进账。这几个孩子,真是有打算的。
“我们就这么点田地,只是跟在大家背后做。要说种田,村里哪还有人当得秋明么么这一声夸?”张小柳慌忙说。
“我看你过两年上手了就能比上我了。”秋明么么种地的速度想来是被夸惯了,听了他的话也没说什么,反而鼓励他。
张小柳笑而不语,推了这么些时候,石磨里的谷子已经开始露出白色。旁边秋明么么也把米倒入了小石磨里,看起来只有两三升米左右,大概一次就能磨完了。
“秋明么么,为什么你磨的米这么干净?”张小柳看了会儿才发现这个问题,刚才他看见高氏磨的也是糙米,颜色并不怎么好看。秋明么么倒入石磨里的米却像他在粮店里看过的上等白米,十分亮眼。
“这是我特意磨细了,又在风车里扬过的。我这种是糯米,本来颜色就白净些,又在水缸里泡了两三天,当然好看。”
秋明么么推着小石磨十分轻松,几乎是眼看着糯米碎掉变成粉末的。
张小柳这才记起,小时候见过别人用糯米磨粉,确实是要在水里先泡软,再沥干水的。而且对于他们来说,糯米是用来做节日的糕点的,当然费劲心力弄得干净些。大米大多数时候都要和杂粮一起煮饭,反而不必弄得太精细。最后他把磨好的大米放入小风车仔细扬了一遍碎屑,果然始终还带着赤色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1 说到底是我自己没有做到日更,对不起大家。考试周了,偏偏姐姐前段时间体检结果下来,胸下肋骨有阴影,膨大。本来昨天说去做个CT看看就好,结果医生看了就说要住院,说骨头里长了东西怎么也不会是简单的情况,现在心里惶惶不安。昨晚本来要更新的,写了两千字,小外甥女没有妈妈陪着,抱着我不肯撤手。被我说了几句,后来发现她在床上抱着她妈妈的睡衣哭,看得我心软啊,只能搂着她去睡觉了。我这周日考完试,时间就会比较多。
2 就我所见,一个村的人家还是比较多的,也不是全部聚集在一个地方,还分做许多片区。比如我小时候住过的,也就是自己临近的人家熟悉些,并不是所有人都认得的,当然大部分可能知道是什么人家。
3 把其他人牵出来溜溜~昨晚吃饭的时候无意中在央视科教频道看到一个叫《稻田能手》的节目,插秧的方式和我们这里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