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一行人方才浩浩荡荡地到了古城之下,这地方实在是蔚为壮观,只是遥遥看着已经能感受到那种莫名的压迫感。
展昭和白玉堂并肩站在李慕嵊面前,白玉堂正看着远方的古城,眉心微蹙,而展昭则是看向了遥遥而来的大军,面上微微含笑。
李慕嵊翻身下马,利落无比地微微颔首道:“多谢二位大侠一路相助。”
展昭摇摇手:“不必如此,这古城却是诡异的很。”
他的声线微微压低,李慕嵊便问道:“怎么?”
“这地方本就是诡异,而眼下这里蓦然现了一座本应是百年之前的古城,无论从哪里看都应当是不对劲的。”展昭道。
听原住民说,这里从前并不是绿洲,而这座古城就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般,丝毫没有半点预兆。
有一天早上醒来听人说那边有了一座古城,倒是将很多住民吓了一跳。
这里已是属塞外,来来往往的人并不多,不少还是西羌族人,大军来临之际,这些百姓不过是离得远远地看着,连靠近都不敢。
李慕嵊心底叹息,挥手示意大军停下来,再往前就更加没有水源,不适合大军扎营。
“这里有军队走过的痕迹吗?”李慕嵊如是问道。
白玉堂淡淡道:“有,”他挥手指向城下,这地方似乎是有大军走过过,可是脚印在城墙下忽然消失了。
李慕嵊明白了,想必那西羌族将他们刻意引到这里,就是为了将人引入古城一网打尽。
他面上浮出淡漠的微笑,一挥手示意将那折生带来,折生这些时日都没怎么吃到东西,整个人虚脱却又微微有些浮肿,看上去狼狈至极。
而此时他被摔在李慕嵊脚下,却也没有几分惧意,看着李慕嵊疏冷地笑。
那笑意刻骨而阴霾,看上去有些慑人,李慕嵊却是浑然未觉,淡淡问道:“你认得这里。”
折生抬起头来茫然四顾,忽地大笑出声:“你们居然来这里,你们居然敢来到这里!”
这地方本就空旷,眼下他一笑,军士却也没人看过来,显然是事前得了李慕嵊的教导。
折生笑了一会便停住了,他的眼底满是阴毒,看着李慕嵊一字一句道:“如果说你求我,或许我可以告诉你古城里头的机关。”
李慕嵊看了他一会,然后漠然摇了摇头:“如若是进了古城,我会让你打头阵。”
折生摇摇头:“一次,你让我死了,也算是一种解脱。”
他没有说谎,无论是展昭还是白玉堂,尽数都看得分明。
对于折生而言,生命至此,或许已经没有意义了。那些求生的目标与期许一次次被打磨,早就没了任何希望。
李慕嵊静静地笑了,他的唇角冷峭地弯起:“那么很简单,我不进去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折生还没有理解他所谓的不进去是什么意思,已经看到了他对付古城的方法。
李慕嵊和皇上禀报了,便着手让人在外面挖掘古城,这千百年前的东西早就经历了太多次的老化摧残,根本抵御不了火炮和人力的摧残。
几番下去,古城静静地被炸开一个缺口。李慕嵊面色沉凝地站在缺口之上,朝着里面漠然道:“如果你们再不出来,我会放火烧掉这里。”
久久没有回声,他转头看向展昭,语气温和而客气:“展大侠,请问在这下头建地宫的可能性有多大?”
展昭看白玉堂,白玉堂默然,蹲□去看了一下沙土质,摇了摇头道:“没有可能。”
所以说,西羌族的残部只会遗留在这地宫之中,李慕嵊漠然笑了:“很好。”
他的声线慢条斯理,大军就压在古城外延,只等着一声令下。
古城这里本就属于沙漠,天干物燥,放火走水再容易不过。
更何况在别人家的土地上毁坏文物,那还真是半点愧疚感都没有。李慕嵊对里面说完了话,就摆过一个沙漏开始计时,沙子没有漏完,那缺口被里面狠命砸开,一个人,两个人……一众人马穿着奇异的衣饰从里面沉默地走了出来,为首的一个站定在最前头,面对大明将士的弓弩丝毫没有惧意,他面上微微含笑,操着极为标准的汉话道:“李将军,久闻大名,素未谋面,吾乃西羌皇族大皇子廖衣霜。”
在这样紧要的关头,李慕嵊竟然也就走神了,他莫名想起如若是叶予白在这里,想必定是要对这名字吐槽一番了,什么叫做遗孀?!这西羌皇族的起名习惯是要多奇怪才行?
尽管他并没有笑出声来,可是对面的廖衣霜定是看出了他的嘴角抽动,他默然问道:“将军在笑什么?”
习子渊在李慕嵊身后,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
那么久远的记忆瞬时涌了上来,他记得太多,仇恨刻骨铭心,根本没办法忘怀。
李慕嵊忽然回过头去,伸手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那一瞬间,习子渊只觉得眼眶一热,他忽然明白,李慕嵊这位将军,他很少用言语表达什么,可是他将全部的一切都记在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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