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白行远办起事来,和他温文尔雅的外表属性截然不同。
然后不过十来天的功夫,青扇已经大大小小犯了不下七八桩错了,一次被青扇压了下来,一次被青萝帮衬着遮掩了过去,剩下那些就是实打实的被人抓着把柄,零零散散的全吹进了皇后耳朵里。
最后一次竟然是青扇私纵宫嫔出宫,被值守侍卫发现,只不过恰巧有人认出这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大宫女,于是当场就被扭送来了凤仪宫里。
虽然一两次皇后碍着陪嫁的情分,不会发落多重,但架不住这种事情和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多。
何况奴婢如何能私纵宫嫔?
这几乎是掉脑袋的大罪!
青扇跪在皇后面前,梨花带雨的只哭诉绝对是青萝暗害,否则这种事情如何会轮到她头上。
她不过是去取东西,路过顺贞门,正巧便与那位美人结伴同行,结果突然冲上来七八个侍卫把二人当场拿下,那位美人竟然反口不认也说是青扇怜她在宫内毫无火路,便约定借口娘娘旨意要采买东西,带她出宫。
皇后慢条斯理的喝着茶,只需要在脸上维持着一种“本宫如此看重你你竟然让本宫如此失望”的单一惋惜表情,然后在青扇哭得气噎喉干的时候颇带同情与愤慨的嗯上一声,一切万事大吉。
“最近传到本宫耳朵里的事不少,前些天本宫还提醒你要小心些,罚不过是小惩大诫望你留心,本宫知道的消息,青萝还替你瞒下了一桩,没有报到本宫耳朵里来。”拿盖子拨了拨茶叶,青瓷互相碰撞的声音极为清脆,皇后等着青扇哭累了,才轻轻提了一句。
“其他还有许多事,本宫想着你办事稳妥,不至于出什么纰漏,但没想到一查之下,竟然桩桩属实,若青萝真要害你,她如何要替你隐瞒包庇?”
到底是两大陪嫁之一,也陪着自己在这深宫之中熬了这么些年,皇后到底还是希望青扇能够顾念着一些姐妹之情。
“那必得是青萝恶意陷害奴婢使的苦情计,若不是替奴婢拦下一星半点,岂不是徒惹怀疑?青萝明知自己勾结王爷背叛娘娘,便是死一万次也不为过,这会儿必是发现奴婢发觉她勾结王爷之事了,欲陷害奴婢先下手为强!”
皇后把茶盏放了下来,声音略微重了一下,青扇顿时抬起头来,表情三分惊慌三分可怜,泪目婆娑的看向皇后。
“娘娘可千万不可轻信青萝与娘娘说了些什么,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私纵宫嫔出宫啊。”
“青萝什么都没与本宫说过。”长叹一声,皇后终于收了那一套标准表情,一脸冷淡的看了下来。
“倒是你,明里暗里说了不少,本宫倒是好奇了,为何你会认为勾结王爷就是背叛本宫?”
皇后极少在后宫里提起前朝之事,就连对皇上的那点子疑心与失望,都从来压在心里,即便是对青扇和青萝这种心腹都从未泄露过半句。
知道谢慎行那点子小心思的,除了朝中那些人精,后宫中便只有朱媛一脉。
青萝知道还勉强,递奏章传大臣都是她的活儿,指不定就能从哪儿听上一耳朵。
但青扇管的是内宫中那些大小狐狸精们的日常琐事以及勾心斗角,她上哪儿知道这些?
除非青扇会招魂,招了朱媛的鬼魂来问话。
否则便只有从谢慎行本人这儿得知的一条路了。
“还是说在你眼里,本宫与王爷从来水火不容?”冷笑一声,皇后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
“本宫自认表面功夫做得不会太差,王爷入宫,本宫便是半夜都要替皇上排宴相迎,何来不容之说?”
“讪谤主子之罪在本宫这里该如何罚,你应当清楚。”上次和青扇说的再给青萝一次机会,实则是在给她自己一个机会,只不过当时为表忠心,青扇是严词拒绝大义灭亲。
“只不过这一次,你就是私纵宫嫔这一条,就足以抵过所有其他罪责了。”
白行远大概是忍青扇忍了许久,从人证到物证到时间地点以至于围观的路人甲都算计得清清楚楚,准备的一应俱全,只等自己一声令下,就把人慢慢折腾没。
与青扇结伴而行的那个宫嫔,白行远还特意千挑万选的挑出了一个从前谢慎行安插进内宫的眼线,再重金买通,青扇不知消息,见宫嫔来与她说王爷有话要递,自然欣然同行。
宫中美人多,死的到底是哪一个,根本没人记得。
到时候留着那位眼线宫嫔一条线,随便再指一个替罪羊,王爷那边自然有陷害青扇的宫嫔出言指正私纵他人出宫是千真万确之事,也不至于打草惊蛇得太过明显。
青扇看着皇后的眼神,终于慢慢变成了发自内心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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