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京城的人来说,今天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日子,但是对于满城的官员与勋戚们,今天绝对是要认真准备的。因为紫禁城里的女主人今天过生日。新皇帝的家中并没有多少长辈,就算有也没有能掌控**的人物,所以这皇后是名符其实的**之主。而且别看这位马上皇帝有点当年朱元璋一样的简朴风格,却又对这位妻子是宠爱有加,所有的人都知道皇帝的生日一切都能从简,唯独这皇后庆生却要大操大办。想当年就是伉俪情深的朱洪武与马皇后都没这般风景吧?姜田特意挑选这么一天来逃跑不是没有道理的,你说那些文武官员们无论是否喜欢这个皇后,今天至少也要将家中的诰命夫人派进宫中露一面拍拍马屁,至于那些勋戚们也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各种奇珍异宝古玩字画,只要是你能想得到的没有他们找不着的。只要能博得皇后的青睐,那比受皇帝赏识还有用。在这么个日子里,谁还会有心情关心他姜田干什么去了?
宋懿的心情也有些忐忑,虽说献礼没他什么事,可是他也早早的等在宫外,好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宋老头仗着年老德昭又从龙有功,进去之后少不得要被皇帝留下吃个便饭什么的,一起看看歌舞也是题中应有之意,若是皇后能称赞几句,他这个实际的研发主管也算是没白忙活,下一年度的预算也能少一点阻力。在这个件事上田虚海算是他的难兄难弟,田公子的母亲因为算是朝廷在册的诰命,所以也进宫陪驾了,田尚书自然不好表现的太在意,他这个儿子在外边随时侍奉母亲就没人可以非议了,于是这兄弟俩就坐在一棵树下摆上一盘围棋喝一壶茶等着宫里的消息。相较于他们,刘宝铠作为公爵府里的大公子,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老妈去**贺喜,顺便认识认识刚从江南行在接回京的太子。若不是这个一直长在江南的太子回京了,今天算是正式的在朝廷里露面,其实他更愿意也蹲在皇宫外头跟兄弟们喝酒划拳。
公爵夫人自然是雍容华贵的穿着朝服走在诰命们的前列,至于刘宝铠这种还没有接替父亲勋位的小子们也不能乱跑,只能跟在自己父亲身边客串一下小厮的位置,好在刘均定老将军今天不当值,换上了正经的蟒袍跟着一班老头子们高谈阔论呢,这个小圈子里都是一帮武将出身的家伙,他们说的事情无外乎就是忆苦思甜,说一说当年哪场仗最难打,通常这个时候他们刘家的发言权都很大,谁让他出了一门烈士只剩下个刘均定还能享受一下胜利果实。
“要说当年南京城三易其手,千年古都几成平地,陛下和咱们这帮老家伙被围整整一个月啊!它南明的那帮畜生就是见死不救,要不是咱刘家的骑兵千里驰援最后杀马以充军粮,我爹我两个兄长都倒在了南京城下,否则这江南战局就要危险了……”
色狼站在一边听着有点不耐烦,这些话他从小听到大,自己也记得当年看见一身血污的父亲拉着三具亲人的尸体回到后方休整,曾经的将军大人现在的皇帝陛下还亲自过来送葬,他们这个回@回营地里痛哭之声不绝于耳。去年改朝换代,他们家从新叙功,这才换回了公爵的封号和御赐族谱,谁也没说咱们功劳小啊?
那几个聊天的武将们也有点不痛快,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就你们家死人多?咱们皇帝不也是只活下一个弟弟伴驾吗。这不到十年的北伐,大仗几十场恶仗无数,咱们谁不是提着脑袋拼过来的。再说你们刘家好歹也是骑兵,我们步兵一旦手中的弹药不济,最后还不是挂上刺刀和鞑子肉搏,能活下来听你废话的就没一个不是从死人堆里滚出来的!
这时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忍不住开口了:“想当年我还和你爹一起喝过酒呢,咱陛下的亲兵里就没出过孬种,论凶险你那也算数?我可是跟着陛下闯过山海关,你们家就是那时候从的龙吧?想当年鞑子入寇我们凭着两千南兵愣是在北直隶硬扛了几仗,全军死的还剩下不到五百人,却拎回来一千条辫子!要不是这样他前明的崇祯能许配公主?你爹要不是佩服咱爷们也是条好汉,能举族相投?”
这是个老资格,论辈分算是刘均定的前辈,若不是老头年岁大了,而且早早的就落下残疾,否则功劳簿上绝对排在刘家的前边,所以这老头一开口,刘均定还真不能多说什么,这就是国人论资排辈的传统中比较好的那一面,有时候有个这种绝对的权威存在,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争执。
说起这个皇帝的发家过程还真有点传奇,本来这个世袭军职的少爷在江南的烟花之地素有名气,你说他是个花花公子还差不多,可就是在欢场之中得罪了某些权贵,就被人暗害派往北方抗击鞑子,当时满清入关劫掠的次数越来越多,加上登州之乱使得北方元气大伤,朝廷已经没有多少可用之兵,谁也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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