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是梦,还好,只是梦。
她静了片刻,自觉面色应该恢复了几分,才扬声唤连翘进来。
连翘等丫鬟服侍她梳头,周暄还有几分呆愣,真是奇怪,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莫非她内心深处厌恶极了宋愈,连见他一次都会做噩梦?
周暄暗自庆幸,父母推拒了泾阳侯府的求婚,甚好,甚好。
梳洗罢,周暄仍恹恹的,没甚情绪,她也不想再到宾客那儿去,就叫人撑开了窗,在房中闲坐着。约莫着戏散了,宾客要离去,她才往那边行去。
林家姐妹见了她,仍欢欢喜喜,林樾溪更是再次邀请她到家中做客去。
这回周暄极其客气地婉拒。上次去林家,还嫌不够尴尬吗?然而,她到底是无法对林樾溪的一脸失望无动于衷,续了一句:“不过你们可以到我家里来啊。我们家园子里的花开的很好。”
杨氏自小爱花,周家奇花异草还真不少。
林樾溪这才高兴地应下。
待晚间回府,杨氏问起女儿今日感觉如何,周暄只说尚可,也不好提起在八角亭见到宋愈一事,唯恐母亲多想。
她抱着母亲的胳膊撒娇:“娘,我不嫁人行吗?”
杨氏嗔道:“又说胡话!哪有姑娘不嫁人的!”
周暄扁了扁嘴,想着母亲定然以为她是说孩子话,她又不能告诉母亲,今天中午的梦,教她对婚姻有种莫名的恐惧。
杨氏看女儿无精打采,也有心教她高兴高兴,神秘一笑,说道:“暄儿,咱们家有客人要来了。”
“谁?”周暄随口问道,很快她想到一个人来,惊喜地道:“是舅公要来了吗?”
杨氏含笑点头:“是,刚接到舟山先生的信,说是他不日就会到京城。”
“真的?”周暄喜不自胜,若如此,这就是她今天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其实,她也只在小时候跟舅公舟山先生相处过。那是一个很慈祥很有趣的老人,对她很好很好。她现在还记得,舅公曾抱着她到街上买小玩意儿送给她。可惜,遗憾的是,舅公当年并未留在京城,只在周家待了几个月,就带着新收的弟子路征离开了。
这一别,竟有八年了。
周暄继续问道:“那舅公会在京城定居吗?”毕竟舅公的亲人只有他们一家,且都在京城。
杨氏摇了摇头:“这还不知道。他信上并没有说。不过他老人家喜爱山水、居无定所,会不会留下,咱们也说不准。”
周暄点头:“确实如此。”她又想起了一事,问道:“那征征,不是,那路哥哥知道吗?”
路征是舅公的亲传弟子,舅公进京,也该通知他一声。
杨氏笑道:“恐怕早就知道了。阿征跟在你舅公身边那么多年。你舅公最疼的就是她了。”
周暄不服气:“才不是,舅公最疼的明明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