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指了指脑门,道,“我聪明。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吃你的蛋白质补充了营养的缘故,本来都忘了,可是听到曲子又莫名其妙想了起来。像别人的经历一样在我脑海里放映,特别清晰。”
南渠一阵无言,“你一天不耍流氓要死啊!”
赵唯一严肃道,“我没耍流氓,我在跟你讲道理呢,你看你脸上胳膊上的肉,养这么好出去别人不眼红啊,吃了你怎么办!”
其实他是怕爸爸被他嘴里自相残杀的残忍吓着了,想讲个温暖人心的故事给他听,可这个故事讲完……他发觉好像也不是很暖,反倒涩得很。
冬天里天寒地冻,不少幸存下来的人熬不住就会冻死在雪地里,为了活命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要是冬天带爸爸出去,不小心看到了人吃人的事情怎么办,那不得给他的脆弱心灵造成巨大伤害啊。
由于冬天的严峻,基地组织了今年最后一次找物资。
所有人整装待发,赵唯一穿着满身的弹夹,裹在外套里,背上的ak显眼骇人。
“可能会有几天,说不准,你待在空间里别出来,发生什么都别出来,”赵唯一把他往胸口揽,南渠听到防弹马甲背后的心跳,赵唯一用力在他背后搓了搓,埋头亲他的额头,嘴唇温暖干燥,“等我回来。”
南渠不发一言地点头。
赵唯一舍不得放开,不一会儿有人来敲门,“出发了。”
赵唯一应了声,“马上!”手上却没松动,南渠推了推他道,“催你了,别抱了。”
赵唯一咬着牙道,“别管他……真他娘的想干一炮再走。”
南渠笑出声,“你就算了。”
赵唯一生了闷气,解开爸爸的两颗扣子,眯起眼道,“怎么着……也得摸两把吧,出去的时候好歹能回味回味。”
皮肤一暴露在空气里就冷得让人发颤,赵唯一只摸了两下,门又被敲响了,南渠打掉他的手,“别玩儿了。”赵唯一黑了脸,不情不愿地松开怀抱,刚一脱离热源就一捞,凑近一触即离地亲了一下。
赵唯一意犹未尽地舔嘴皮,“这几天就靠亲嘴这下活了。”
赵唯一一走就是好几天,第四天的时候南渠还是没忍住出去了。基地物资越来越少,因为人一直在增多,幸存者基地名声远扬。所有人都知道y市有一趟地铁,开向末世的乌托邦,所有人都能得到救济。而因为人数陡然增多,物资需求量大,所以这次大部分的青壮年都到地面上去了,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留有不多的几个战斗力。
而在这种时候,基地却来了一批外来者,打眼望去有十来个,全都背着厚重的大刀,拖着沉重的麻袋,满身风雪和腐尸味。遮住脸的帽子和高领子,摘下护目镜,露出一双双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饿狼眼睛。
还有人背着瘦骨嶙峋的死鹿和死掉的猫,那些动物腹部和颈部都有很深的伤痕,触目惊心。南渠也是才知道,原来外面的人都是这样活的。
一名大汉道,“你们这儿谁管事?”
说话的大汉站在最前头,裹着不知名的动物皮毛,露在衣服外头的指头全是斑驳的伤痕。
留守基地的恰巧就有前一阵子受了伤的的李派,他当仁不让地站出去,“是我。”
大汉虚起眼打量他,“普通人?”
李派闻言,握紧拳头。他能在末世活下来,全赖因身体素质好,一身功夫没白浪费,可他并没有异能,每次能活下来的都是九死一生的肉搏战。
大汉满意地笑了,露出发黑的牙,“很好,从今天起,这个基地我接管了。”他环视一圈,下令道,“除了女人,没用的普通人都抓起来!”
一挥手,手底下的人全部出动,李派从腰间抽出把勃朗宁,朝天举着,冷冷道,“谁他妈再动一下,小心枪子儿不长眼。”
那群外来者全看向他,看清他手上的东西后,爆出大笑来,一手下抖了抖麻袋,领头大汉弯腰捡起一把ak,手心里还掂量着几颗子弹,“还没见过这种玩意儿呢,”他爱不释手地摸了摸ak的外壳,好似见到了女人的肌肤,下一秒便毫不留情地对准李派,仰天猖狂地笑了几声,“都他妈给老子看清楚这是啥!是不是你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