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好东西,不过再坏也抵不过录妖志了吧?”
叶幽言了然地笑笑,正想出言打趣她两句,却见面前这张不是张狂就是冷静的脸忽而惊恐得极度扭曲起来,目光惶惶直射她身后。她心头一颤,危险之气立袭上心头,猛然闪身欲走,却来不及了。
一颗拳头大小的暗红色妖丹猛然贯入她后心!
“轰”地一声,她身形剧颤,神魂如齑粉般轰然消散。
龙洄猛扑来,却还没碰到叶幽言却陷入一片黑暗。
这方识境如地震一般开始猛烈地晃动起来,荒坟土包枯枝落叶被震荡得四处乱飞,骷髅兵们黑洞洞的眼眶里幽绿色的灵魂之火剧烈闪动,它们没头没脑地四处窜,却很快被这方识境中的剧烈震动震成一地支离破碎的骨头。
叶幽言觉得自己的神魂都在被灼烧,仿佛有人将她的灵魂撕成碎片,再一片一片地扔到油锅中去煎炸,三百年来她对痛觉的忍耐力强得让人叹为观止,但此刻的痛楚还是让她难以忍受,这种灵魂深处的触痛与肌肤之痛又有不同。
身子里有暖洋洋的东西在游走,缓缓地开拓她的内府和经脉,融融暖意修复淬炼着她脆弱的肉体,却总在浮游到她脑海时深深地刺痛她的灵魂,让她痛苦,让她根本无法放任意识就此模糊。
茫茫白雾里,三百年间零碎的琐事像抄水的丝线一样凌乱,倏忽间闪现一瞬又埋入迷雾,让她抓不住丝毫,却又总觉得迷雾里有重要的事情是她忘却了的。
迷雾中看不透真实,没有方向,没有时间,她被迷雾阻隔,脑洞一片混沌,却总也走不出这片迷雾。
幽黑的洞室里,红色的大茧还在深坑中缓缓的旋转,那淡淡的红色光芒却几乎不在闪动,仿佛气息奄奄的老人,好像随时都会死去。
昏黑黯淡的魔界边缘,天瑞城中威严森冷的城主殿里,一袭黑衣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魔君随侍从黑暗中现出身形,道:“魔王令接连来了三张,催您尽快回鸣周城,说有要事商议。”
魔君离颍懒懒歪坐在魔王宝座上,苍白的脸有一半都隐匿在黑暗中,他懒懒地起身,道:“知道了,这就准备回去吧。”收起那面精致而质感颇为奇特的尘心镜,他眉毛眉毛微微皱了皱,似乎在思索什么。
冷炎道:“魔王催您回去商议碎星河的事。”
离颍貌若所思地点点头,“照旧老样子,争来斗去,好没意思。”然而到底还是心不在焉,忽而眉头紧蹙,心里有种很不好的想法。
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了,那女妖怪不会出了什么问题了吧?
然而犹豫只维持了一瞬间,下一刻他已在冷炎惊诧地目光注视下闭目掐诀,周身莹蓝色光芒闪动,一面晶莹剔透的水滴形镜子凭空出现,他那双纤美得让女人都自愧不如的手轻轻一推,那晶莹剔透的镜子竟被他凭空推没了。
与此同时,长虫山山体内的某个暗红色大茧,隐隐透出丝丝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