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所以,昊哥看了眼已经走到楼下的李炎时,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
互联网的失败,让昊哥明白很多时候钱扔出去连个响动都听不到!
可即便神火如何让你感到无奈,生活难道就不继续了吗?思考宏大命题的同时,他也必须应对日常生计。自己提不起精神再启动需要很多心力的营生。前些日子正好朋友找他做几笔煤炭运销的买卖,他觉得轻车熟路,便上手做了。
起初,他每月只需花一周在煤都处理生意,其余时间都在京城。昊哥已人至中年,心境与当年截然不同。那时他为此主动放弃公职,此时却是迫不得已。回到京城的第一年,他几乎每天晚上都在酒局上麻醉自己。
至于做过互联网之后,他觉得煤炭生意“实在太简单了,小儿科一样的东西”。
但是命运的落差让他焦虑不安。
或许是因为煤炭行业的光景,与当年已然大不一样。开采环节已被国有企业占据,民营公司只能涉足加工贸易等产业链下游环节。而在奥运年的暴涨过后,市场盛极而衰,陷入产能过剩,煤价连年在低谷徘徊。煤都下辖的一个县最多时有一百多家洗煤厂,后来关的关,停的停,保持经营的只有十几家。
后来因为国家颁布政策化解过剩产能,要求煤炭减产,供需关系的改变使得煤价迎来一波久违的上涨。昊哥因此收益颇丰,但他并无早年间的兴奋。煤老板的时代,终究已经过去了,置身于产业链的下游,无论如何,也难以再现往日的疯狂。
煤价的起落,反倒让他有些不安。他觉得这终究是一门难以掌控的生意,太依赖于外界变化,今天可能一夜暴富,明天可能一无所有。煤对人的心性施以诱惑的同时,也抛出了无法回避的考验。并非所有人都有能力掌控二者间的平衡。
在他的视野范围内,有能力掌握平衡的人,寥寥无几。
看了眼此时已经进了楼的李炎,昊哥有些恍惚,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个第二次来见他的李炎,或许也是这种能掌握平衡的人。
想到这里,昊哥忍不住甩了甩头。突然为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有些可笑。
在昊哥的圈子里,有人去澳门豪赌背上巨额债务,还被人挑断脚筋,有人花几千万投资文玩核桃,后来才发现核桃竟然越来越多,最后接近一文不值。有人痴迷上了车珠子,这对于昊哥来说比养竹鼠还要让人觉得可笑。
一块木头一刀穷,一刀富,财富随着木头起起伏伏。
当然也有人沉迷女色,家里的红旗不倒,但外面的彩旗却旌旗招展!也有人在家中遭遇入室抢劫,人仰躺在地上,脸被一层层纸贴的看不出模样。
说白了,似乎除了当初那些在京城买了大批房产的人,有能力把手头的钱保值增值的,昊哥不禁暗暗感慨,从什么时候开始炒房兴邦,实业误国了?
咄咄咄……
门框传来了几声敲击后,昊哥一歪头看了眼站在门口的李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