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说出口的。
夜幕低垂的时候,猗傩依依不舍的离开了秦府,以前还在烟雨楼的时候,哥哥时不时就能去看自己,现在自己成了猗妃,哥哥倒是不好登门了。
秦般毓和无鸾将慕容琛二人送到门口,看着马车离去后二人才回去,二人一起结伴往回走。走在路上的时候,无鸾突然说道,“你回来也有大半年了。原来生活在你身上留下的印迹已经消失不见了,你的气势越发强了。”
秦般毓走在前面没有回头,只是说道,“这地方逼着我在改变,而最重要的是,我自己不想永远都一个样子。”说罢,她头也没回的向前走去。
无鸾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不由想起了自己跟着秦渊去桃花村,第一次看见秦般毓的情景。不对,那时候她还叫阿奴。看到她的时候,她正轻盈的迈着步伐往山上走,那姿态分明就透着一股俏丽。如今的她容貌未改,但是通身的气势却都不一样了。
可是,这样的改变原本不就是自己决定的吗?无鸾没有再想其他,也快步走回了自己所住的客房。
秦府无缘无故走水的事情到底惊动了刑部,刑部尚书是秦渊老友的门生,自然对此十分伤心,特意派人来府上查看,可是左查右查结果却说是红绡把给楚娘子熬药的火炉安置在了隔壁,结果火炉里有火星溅出来着了火。
虽然楚娘子的房子是烧毁了,但她终究是因为这件事被解了禁足,秦渊还特意去看了她。只是那一日相见之后,秦渊以楚娘子现在和女儿同住不便为名再也未曾见过楚娘子。而秦岱的差事也变得杳无踪迹了。
新岁之后,秦岳的伤势渐渐好转,恰逢慕容逍下旨在朝中勋戚子弟中征选天策卫人选,秦岳的年龄刚好够格,于是便被送到了天策卫训练。这件事一出,楚娘子的脸都要绿了。着天策卫不同于旁的禁卫军,它是能够近身接触帝王的侍卫。况且天策卫征选的是九到十一岁的男童,训练六年之后考核过关才将其充为正式的天策卫,可就算是不过关的人亦是训练出了一身本领,入军历练也比旁人强些。
自开国高祖以来,各处手握军权的大将均出自天策卫,这天策卫的地位由此可见一斑。秦渊如此一来,分明就是在给秦岳来日继承家业做准备了。
不过秦渊也并没有忘记秦岱,不管怎么说他都是自己多年精心培养的长子,在秦渊的一手安排之下,秦岱也和江珉铄一样进了吏部。
新岁之后最隆重的日子便是三月初三上巳节,慕容逍每年都会带着皇室子弟以及重臣家眷前往城外昆明池游玩,今年亦是不例外。而且这上巳节除了游玩之外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平时这些臣子的儿女甚少相见,而上巳节却不用太过避讳,正是择选伴侣的最好时机。朝中有不少美满姻缘都是在上巳节发生的。
原本林婉的意思是只带着秦般毓姐弟前往昆仑池,但是秦渊想着秦素若也该找个好人家了,于是便让林婉将自己的五个子女统统带去了。
因着江珉铄也会去,所以秦般毓并不在意即将遇到的青年才俊,不过是随便穿了件玫瑰紫的齐腰襦裙罢了。倒是今日秦秦素若好生奇怪,她并没有选择素日常穿的浅绿色,反而是穿了件藕荷色的襦裙,显得比往日多了几分千娇百媚。而秦素芷依旧是一身嫩粉色,愈发衬得她小巧玲珑。
母女四人坐在马车内,而秦渊父子三人则骑马跟在车外面。一路上,秦渊都有意将秦岳呆在身边,秦岱便只好跟在后面。放在以前父亲身边的位置永远都是他的,秦岱心里的愤恨是可想而知的。
不过到了昆仑池之后,秦岱脸上的愤恨就已经消失不见了。对女子而言,昆仑池之宴是寻觅良人的好时机,对他来说,也是一亲芳泽的好机会。他本就长得高大俊朗,一路上已有不少娘子偷偷掀帘子看他了。
昆仑池早由宫人们安置妥当,举行宴会的地方已经用帘幔给围上了,安排在昆仑池周围。而这座皇家御苑内还分布着大大小小几十个小的池子,一会儿宴会结束了,众人便会来到这里。
这次的位置安排并没有刻意按照官位高低来安排,故而信阳公主母子就和秦家挨着。今日信阳公主换了一身极薄的衣衫,光滑而细腻的颈子上佩着一串红宝石链子,身旁站着的仍是瑞午,作为儿子的江珉铄反而是退居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