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
不知他到底有什么打算,日子还是要过,收拾好半年没住已蒙尘的房间,再收拾收拾有些荒废的院子,我又开始了我的米虫生活。
胤禛直到第三天才出现,那时我正在整理院子,拿着小铲子种着刚找来的花苗。
很少大白天就在家里见到胤禛,阳光下的他不再冷得糁人,酷酷的脸上风平浪静,就那样直直的站在我身后,转身见到他时我差点吓了一跳。
见到我惊讶的样子,他竟然露出了得意的笑,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我敢发誓,他真的笑了。
“四爷吉祥。”
“在干什么?”胤禛淡淡地问,好象我们还没试过心平气和地说话,一时间竟有些不适应。
“哦,奴婢在种花。你……”你什么?吃过没有?好象没到午饭时间。过得好吗?好象不是我该问的。想怎么罚我?他都不说,我白痴才会自动提醒他。
“我来看看。”他淡淡地笑了。
“哦。”一时无话,“要不,进屋坐坐吧。”总不能就这样傻傻地站着。
“唔。”他倒是不客气,抬脚先走。
跟着他进了屋,小冉怯怯地沏上茶,躲到房外。真是不讲义气的家伙。
“回来还适应吗?”胤禛淡淡地问。
“还好。”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我小心地回答。
“还好?想必你更喜欢呆在庄里吧。听说,你在那里过得很快活?”胤禛捧起茶杯,慢慢喝了口茶,皱着眉放下,“这是什么茶?”
“不知道,是府里送来的。”我不喜欢喝绿茶,喜欢喝花茶,所以也没试过府里的茶叶。
又是一阵沉默。我坐在胤禛的对面,手指下意识地绞着衣襟。
三天,足够时间让他把我在庄里的生活调查个透了,只是不知道福伯他们有没有念着交情帮我稍做隐瞒,说几句好话?
看不出来他现在心情的好坏,是在考虑怎么处置我,还是……想不明白。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他难道还能吃了我不成?只是,他这么一声不哼地坐在这里,真的让人很不自在。
他站了起来,我一愣,也跟着站起来。他要走了吗?
他没有走出房门,转身进了旁边我的卧室。他想干什么?我犹豫着跟上去。
他四周打量了下,还好,有小冉每天整理房间,还算整齐。他拿起我放在枕头边的书,“你识字?”
“认得几个。”我撇撇嘴,我看着像个文肓吗?
“你不该看《唐诗三百首》。”他顿了顿,看唐诗都不行吗?我疑惑地看着他。他露出了讽刺的笑容,“你应该看看《女则》。”
那种东西,谁要看?他怎么不去学学新时代男人的三从四德?
“爷,快到时候用午饭了,您不去福晋那里吗?”
“今天我在这里吃。”他打量了我一番,嘴角微微上扬。
奇怪了,他今天心情很好吗?竟然又笑了?
“但是,爷,这不合规矩。”其实我哪知道合不合规矩?只想着快点把他送走。
“哼,你还知道什么是规矩?”他面色一冷,“在这府里,我说的话就是规矩。你以后都记住了。”
“是。”我随口应下。反正他是老大,什么都是他说了算。
有胤禛在,午饭丰富了很多,但他的教养实在太好,细嚼慢咽,静寂无声,一顿饭下来,我差点没消化*,真怀念在庄子里大伙边吃边聊的热闹气氛。吃完饭,他略坐了坐就走了。
随后的日子,胤禛有事没事总到我这里坐坐,有时喝喝茶,有时看看书,开始时我还陪着他,但就那么呆坐着实在无聊,我坐着坐着就走神。
看他也没有非要我陪着的意思,我干脆也懒得理他,继续种我的花,喝我的自制花茶,有时用碳笔胡乱画点东西,抄一两首诗词。他偶尔也什么都不做,就只是在一旁看着我。
感觉他好象在观察我,但我一看他,他就若无其事地转开脸。管他呢,反我没什么秘密,除了那个天大的玩笑外。
他观察我,我也观察他。不是人人都有机会亲眼见到几百年前的历史人物的,不好好利用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岂不可惜?
他喜欢穿暗色的衣服,不是藏青就是深蓝,显得大方又稳重;他有空就喜欢看书,看书时坐得端端正正的,还喜欢在书上写备注,不像我,我看书喜欢歪着、躺着看,有时还抱着个大抱枕,看累了就直接睡;他吃饭、喝茶都慢条斯理的,很有教养 ;不爱说话,除了被我激怒的时候其余都是淡淡的,没什么表情,看不出他阴狠毒辣在哪里,可能因为他还只是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吧!
康熙也正当壮年,没到争夺皇位的时候。不过,和他在一起真的很闷,不能像和十阿哥一样玩笑,不能像和九阿哥一样吵吵闹闹,也不能像和八阿哥一样谈话聊天,他不说笑、没情调,更不温柔体贴,幸好他是皇子贝勒,不用担心娶不到老婆。
不过,据小冉听回来的八卦,他对其他的老婆也是一样,没有特别*爱谁,连睡觉都是按各人地位分配,不偏不倚。
我不喜欢花心的男人,但我也不喜欢无情的男人,他都把女人当什么了?不过,这都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