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被罚的越荷与楚怀兰都不得不承她的情——若非洛婕妤来得及时,自己也不知道要受多大的羞辱。
汪芳媛瘫在地上,面色煞白,洛婕妤带着怜悯看了她一眼:“扶她回去。”
越荷与楚怀兰不敢多言,亦是匆匆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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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晖殿。
玉河左等右等算是等来了皇帝,站在阶上笑了,一副娇憨模样看的皇帝心中一颤:“给圣上问安。”
“快起,你还有着身子。”江承光扶她起来,自是柔情蜜意。
玉河扬起娇笑:“圣上对臣妾可真好。”
江承光宠溺地点点她鼻头:“小丫头——朕能不疼你么?”微微一笑,“朕讳‘承光’,宫中独你的宫室名为‘承晖’,朕都没叫改,难道还不明了朕的心意?”
玉河甜笑,纤纤素手搭在江承光肩上,灵动的眸子一转:“那么圣上——”她不自觉带了点儿撒娇抱怨的语气,“臣妾怀着身子终日里无聊得很,也就汪氏还来与臣妾说话解闷儿。听闻洛婕妤禁足了她,圣上不为汪氏考虑,也得心疼心疼臣妾呐!”
江承光的面容不自觉地一冷,见玉河仍旧笑的天真,方缓了语气:“小玉,微言她现下可是代你执掌后宫——这才做了第一件大事,朕要立刻去驳了她的面子,到时候谁还敬服她?要事事拿来烦你,你更不好安心养胎,不是么?朕会叫丁修仪多多陪你的。何况这一次,那汪氏的确是错得狠了。”目光渐渐有些晦涩,目今是大夏的天下,是他的天下,汪氏三言两语就将他三个妃嫔归入陈朝一流,江承光心中怎么会舒坦?
玉河嘟嘴:“可是圣上,汪婉仪——汪芳媛她为您诞下了二皇子,又伤了身子难以有孕。您总得瞧瞧故去的二皇子的面子吧。再者说了,汪芳媛一向爱找臣妾说话儿。她如今被贬,可不是伤了臣妾的面子?”
江承光微微蹙眉又很快展开:“不过降了她一级而已。先前朕想着她失子可怜——但贺氏同样丧子,不过位列正五品。云氏诞下了大皇儿,也仅是从四品。回头该找个节日什么的,给她们晋位了。再说伤颜面的事,”他俊朗的面容笑的暧昧,“你是正一品的贵妃,朕又这样宠你,有谁敢小觑了你去?小玉,你别想太多。宫规森严。”
说来也是好笑,目下宫中诞过孩儿的人中,丧了二皇子的汪芳媛是宫女出身。丧了一个未序齿皇子的贺芳仪身世更差,乃罪臣之后。而大皇子的生母云婉容原先不过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在外征战偶遇的民女,虽是民间的好人家出身,有这一层关系也显得不那么光彩,所幸知道的人不多。唯独大公主的生母是正正经经的皇后,可惜已经病逝。
且说回承晖殿,玉河被江承光哄得心花怒放,正陶醉间,又听他赞道:“微言也是朕身边的老人儿了,素来温婉得体,说来她也就比你姐姐晚三年入府。”说着叹息一声。玉河不满地扯了扯他袖子,江承光方才回过神来,“她现下主持后宫,从三品的婕妤位到底低了些。只是贸然晋封她又怕霍婕妤委屈——朕想着给她赐个封号。”
玉河听说自己求情不成,那罚了自己人的洛婕妤倒要得个封号,不由撇过脸去:“圣上爱怎么着便怎么着吧。”又嘟囔道,“臣妾都没有封号。”其实这却是有些耍无赖了,她一入宫就封了贵妃,远胜那些陪伴皇帝多年的宫嫔。按例,贵妃位本无封号。如果另加那就更是无上尊荣了,就真正压过合真姐姐一头了。玉河亲近着苏贵妃,却又觉得圣上最喜爱的是自己,不免有些刻意比较。
江承光低低地笑:“朕与你的日子还长,现在就万事俱全了,来日还怎么封赏?”见玉河转怒为喜,又笑道,“朕拟了个封号,是‘章’字。微言人如其名,微言大义,治理后宫又明白显著,实当赞赏。朕甚是满意,便封她为章婕妤如何?”
玉河刚要撒个娇儿哄得江承光答应她更多事儿,琼英领着霍妩的红绡匆匆而入,玉河不禁皱眉。刚要问话,红绡已经恭敬地跪下行礼:
“参见圣上。参见贵妃娘娘。恭喜圣上,霍婕妤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