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燕灵决意

摆之间打了一个狠结，看来她多半是猜到自己想要偷跑的……

    真是斗不过她。孝阳公主暗暗想道。也不用旁边的人提醒，她知趣地回到自己位子上端正坐好。

    而燕灵就好像开了天眼一般，孝阳公主刚一坐好，她便是缓缓睁开眼。问道：“都写好了？”

    孝阳公主一副自信地样子说道：“写好了。”并把一摞纸张递给燕灵。并且利落地解释道：“这几张是‘瞒天过海’、这几张是‘围魏救赵’……”

    燕灵似笑非笑，玉手翻看孝阳公主的抄书，每一张不小的纸上只有一个斗大的字。不过是几十个字已是用掉桌上大半的纸了。

    “这是……”孝阳公主本还想继续笑嘻嘻地讲下去，却见燕灵略有些疲惫地瞥了自己一眼，动作轻柔地把她刚刚的杰作放在了桌上。孝阳公主这才发现燕灵的脸色真的不怎么好看，比御园中盛开时节的玉琼梨花还要白上三分。不知不觉止了声音。

    燕灵望着正前方思考着。良久之后。

    “公主知道《三十六策》吗？”燕灵问道。

    孝阳公主点点头，小声回应道：“我已通篇看过一二了……就是不知你要我一个女孩子精通这个有什么用处……所以才……”

    “公主是否想过未来没有父皇母妃的保护自己该如何生活？是否想过独自置身在一个人吃人的阿鼻地狱中该如何自保？又是否想过哪天需要自己去保护自己所珍视的人？”燕灵语气轻柔，但是却是步步紧逼着发问。

    孝阳公主显然被这样的燕灵吓住了，没有父皇母妃，四处都是妖魔鬼怪，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这样想着，她小眼里晶莹的泪珠开始打转。她哽咽地问道：“一定要这样吗？大家不能和睦相处吗？”

    燕灵瞧着孝阳公主的小脸，仿佛看见当初的自己。她轻叹了口气，用绢帕轻拭孝阳公主的脸颊，说道：“公主，不是想要出去玩吗？走吧，我们出去转转……”

    孝阳公主止住哭泣，牵过燕灵的手，跟着她出了书楼。

    燕灵簌簌地讲着话：“这宫中关系复杂，我只是一名从六品女官，所以才人以上位分的嫔妃都可以寻我问话做事。如此正一品以上的四位帝妃还有皇后娘娘于律法而言是可以直接定我生死的……但是我是陛下亲封的女官，也是公主你的伴读，又不侍奉君王，所以帝妃少有找我麻烦的……自然也懒得为我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官多说一句话……而公主你是贤妃娘娘的亲生女儿，又是尚仪大人亲自看着长大的，这后宫上下皆对你礼让三分……”

    “你说这些做什么……”孝阳公主满脸的疑问。

    燕灵笑意盈盈地蹲下身来，不知何时从手里变出一朵粉红色的小花插在了孝阳公主的发髻上。

    孝阳公主还来不及接着发问。便见有一群人来到了自己和燕灵面前。

    燕灵收了笑意，起身向来者中衣着最为华丽，容貌最为精致的女子行礼道：“臣女给蒋婕妤请安！”

    蒋苒已是御妻，自然要比姑娘家时平添了更多妩媚的风致，也多了更多的威仪，眉眼之间更是连多余的一丝感情的流露也没有。

    “为何当日不抚琴？”蒋苒冷冷问道。并没有令燕灵起身。

    燕灵从容回答道：“回婕妤，琴有五不弹：疾风骤雨不弹，于尘市不弹，对俗子不弹，不坐不弹，不衣冠不弹。那日大雨正滂沱……”

    “啪！”燕灵话才说道这里，蒋苒便是一个耳光甩过去。倒也不是特别重，却是让燕灵止住了话。

    “你怎么能随便打人呢！”孝阳公主替燕灵讲话道。

    “我是正五品的婕妤，她只是从六品的女官……竟敢对我指手画脚，以下犯上……我不过是略施惩戒，自然算不上是随便打人了……”蒋苒俯身对孝阳公主说道，“何况我打的不重，是不会留下印子让公主你去找贤妃娘娘说理去的！”

    蒋苒居高临下，冷声言道：“嘉禾学士，看样子你教公主也教的差不多了。我那里有许多的经书，记得你的字写的极好，有劳您来一趟了。”

    “是。”燕灵恭敬答曰。

    蒋苒便是甩袖离去，转身便走。曳地的长裙为她娇小玲珑的身段，补增了不少气势。

    孝阳公主却将燕灵扶起，嚷道：“我不许你去！”

    燕灵笑着说道：“公主，婕妤刚刚说了她是正五品，我是从六品……虽然你偷工减料，但你也算完成了功课，我现在没有理由不去……”

    “你……”孝阳公主愣在那里。

    “你会救我的，对不对？”燕灵对孝阳公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