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件洁白如脂,没有一丝瑕疵的,宛若皓月的白瓷。虽然远处堆放着无数烧制失败的残次品,但是人们只会注意到眼前的完美艺术品。
由于处于试验烧制。此次出窑的器形只有碗和盘子,但是已然是令这些东晋人叹为观止。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出尘脱俗的器皿,就仿佛一个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上仙子一般,降落凡尘。
白瓷对于这些追求清雅超俗的魏晋人士来说,无疑是一个极其心仪的器皿。
而习凿齿更是惊叹的念了两句诗:“超凡憾双眼,彷徨若飞仙。轻拂白碧温,犹知在人间。”
陶工们此时向裴逸行礼,陶工头自己似乎都沉浸在意外之中:“裴太守,我算是服了您了。您是怎么知道只要加了这种瓷石,就能烧出如此纯色洁白的瓷器。没想到我烧了一辈子的陶器的经验,竟不如您的一席话。”
“没有,我也只是知道理论的,你们不也是研究了好久才烧制出来的吗?”裴逸开心地拿起一个白瓷说:“好了,张任,传我命令,所有陶工师傅赏钱,每人1000贯,粮食1石!每月工钱加10贯。”
陶工们一听居然赏了一千贯,这足够他们过一年的生活了。陶工们立刻跪倒在地,磕头谢恩。但是裴逸很清楚,这些白瓷将帮助他自己赚取更多的财富。因为现在他制出了白瓷,那就意味着将白瓷技术提前了近200年。而他现在垄断着这项技术。
“张任,这样,你把这一批白瓷这样分,四成保留下来,我们拿去江陵和建康售卖,窑名就定为‘湘乡窑’。三成你分别派士卒送往皇宫、谢府和邓遐府上。余下两成给我,我明天带着去给周围的郡太后送送礼。还有一成,咱们大家随便挑一下拿回去吧。”
结果张任刚把最后的那一成分好,顿时习凿齿一个健步如飞,冲到桌案前蜻蜓点水般点了几下说:“这十件老夫要了,谁都不要跟我抢!”
而平时痴绝的顾恺之一看被习凿齿抢先,随后一击老虎扑食,用双臂扑向了地上摆放的几个白瓷碟子,顿时烟尘弥漫。顾恺之像是抱着金银珠宝一样,憨笑道:“这十件我包了。”
这帮家伙居然为了白瓷如此不顾个人形象,这些裴逸更不担心白瓷的销路和定价了。妥妥得要狠狠宰一顿这帮建康的世家大族们。
而谢瑶看成色好的都被挑完了,只好顺手拿了一个碗说:“得,以后我就用这碗吃饭了,只怕建康的那帮公子哥以后就要羡慕死我了。”
看着他们分赃完毕,得意洋洋的开始抱着自己的战利品往回走时,裴逸只能在风中凌乱,他们根本没想考虑裴逸啊!望着最后剩的一个稍微带点裂纹的白瓷碗,裴逸欲哭无泪。这帮人打劫的时候简直无情。说好的风度呢?
张任问道:“君侯,你为什么要给周围郡太后送白瓷?”
“我打算用这些白瓷换一些粮食储备,这不快入冬了。怎么样,你的士兵训练的如何了,明天跟着我一起去衡阳郡吧。”
张任拍着胸口说:“绝对靠谱,虽然没有明光铠,但是铁匠铺还是打造了很多两档铠,不过曲面大方盾和环首刀都没有变,完全是按照您的重步兵训练方法来的,龟甲阵也训练好了。”
裴逸抓了抓后脑勺说:“谁让你训练重步兵了?”
“啊?”张任顿时哑口无言了,裴逸好像是没说要训练成重步兵。张任只是觉得裴逸既然之前在南阳大营如此推崇重步兵方阵,而且确实实战效果不错,于是就自然而然的选择训练重步兵:“难道不是吗?”
“兄弟,我之前不是讲过吗?只有水运发达或者在平原时,才训练重步兵啊。现在咱们在山区和多雨泥沼区,训练重步兵不是找死吗?你让他们背着几十公斤的负重爬山越沼,怎么可能还有战斗力,那不是作死吗?算了,是我没有说清楚,也不怪你。张任你记住,山区和沼泽,就应该训练轻步兵,配上轻甲、轻盾、轻弩和一把手刀就可以了。”
其实裴逸的意思就是训练山地部队,而山地部队的特点就是轻武器,小分队,穿插包围打伏击,有点像是游击队,不过更加有针对性。
张任恍然大悟说:“对啊,君侯说得有理,是我大意了,我这就去换。”
“算了,明天是运输任务,对重甲还是有需求的,以后这些重甲兵就负责运输粮食吧。不过以后新来的兵就按照轻步兵训练即可,主要训练他们穿越山岗和森林的能力明白吗?”
“明白!”
“明白就好,你去准备吧,我明天跟他们去一趟衡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