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扮的是男装!你叫我夫人?搞得我们好像断袖。”
裴逸尴尬地说:“好吧……不说了,我们快进去吧。”
看着曾经的郡衙大门,想着自己一个堂堂的三品征南将军、湘州刺史居然还是要到后堂厨房办公,百姓们还调侃他是“腚眼太守”,就感到百感交集。要不是现在百废待兴,都忙着安置僚人,给他们建房子,裴逸一定造一座气派的府衙。
不过人生鼎沸是一方面,但是一踏进印有“潇湘大学”匾额的大门时,就传来争吵声,此时学生们似乎都好奇的往那边走。
“你算是什么东西?会稽小儿而已,凭什么教训我?”
裴逸和司马道苓挤进人群,一看是几个人在争吵。而这个飞扬跋扈的是一个年轻学生,裴逸看他腰间所配的玉佩,就知道这个人家底殷实,只怕家里是望族。而另外一边挨骂的是两个学生,一个长得比叫正,浓眉大眼,憨憨的;而他旁边一个看起来眉清目秀的小生护着那个憨憨的学生,争锋相对地反驳道:“张敞!你又凭什么抢我们的位置?”
张敞继续飞扬跋扈的说:“我是吴郡张氏的人,是名门,自然要坐前席,你们这些卑贱的寒族,就应该往后坐,这是自然之理。”
那个清秀小生却鄙夷的瞪了一眼那个张敞说:“自然之理?你骂人打人还有理了?寒族也是人!你凭什么要比我们坐到前面。”
张敞却诡辩说:“姓祝的,那我问你,这皇帝陛下要是来了,你敢坐到他前面吗?”
清秀小生一听,顿时有点底气不足了:“这个……我不敢。”
张敞不屑地一笑说:“那当朝大司马桓温来了,你敢坐到他前面吗?”
清秀小生又低下头说道:“不……敢。”
“别说这些人,谢安、王坦之、王彪之、周闵这些人,你敢坐到他们前面吗?因为他们都是名门,所以你们这些卑微的寒门自然要坐在后面。知道了吗?所以,给老子我乖乖的把这第一排的位置让开,别妨碍我和天下第一才女谢道韫讨论诗词!”
裴逸一听原来如此,合着你们这帮人垂涎谢道韫来的啊。为了她抢第一排座位。葛仙翁的课可是挣着抢最后一排,避免被他手中的《抱朴子》扇脑门。要是葛仙翁知道谢道韫的课居然是这样,那不得气的驾鹤西去了。
看着那个清秀小生无话可说了,张敞粗暴的推开了那个憨厚的寒门学生,就要往下坐。
这个时候司马道苓不知道从哪里捡来了一个棱角分明的石块,顺手就扔到了那个张敞即将落座的蒲团上。
魏晋所谓的坐是跪坐,结果张敞双膝一落在蒲团上,顿时膝盖就携着全身重量坠在了那块棱角分明的石块上。顿时膝盖一阵酸爽,直接让张敞惨叫一声“啊!!!”直接捂着膝盖倒在了一旁。
“痛死我了!”张敞一看蒲团上的那块石头,大骂道:“是那个混账东西扔的石块?不想活了。”
此时司马道苓就跳了出来,装作无辜的捡起那块石头,摸着说:“石头石头,磕了这个名门之后的膝盖,你是不是也变成了名石了呢?不过我以为名门与寒门的膝盖不一样呢。谁知道还不是一样疼的在地上打滚?”
张敞一看又来了个清秀的小生,顿时火冒三丈,不顾膝盖的磕痛,直接起身冲过,抬手就要打司马道苓。
裴逸一个箭步冲出去,“啪”的一声就死死的抓住了张敞的手腕,冷冷地说:“小子,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