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涌出一片杂色的马群,海潮般势不可挡地从冬日苍茫的草地上滚了过来,成千上万匹马聚集在一起,呼啸奔腾。长长的马鬃马尾在的流的浮力下飘动起来,一个接一个、一个重叠着另一个、凝成一个整体,飞快地向前推进。
弘历大笑起来,猛然紧紧揽我入怀,搂着我说:“香玉才人,我们大清远祖女真族生活在边疆大草原,以牧民打猎为生,而你们包衣抬旗以耕田养殖为生,接触骑射捕猎很少,难得今日对你刮目另眼相看,本以为你胆小怕事,对马术不精通,没想到被你信手拈来,本王俯首称臣。”
我释然笑道:“这马术兴于周代,盛于大唐,历史悠久。小女子很小的时候就跟随其父学过,后与玩伴也常常走马观花,这不经其意间渐渐喜好马术,你这小小伎俩还难为不了我。”
弘历纳闷,不得其解,问道:“本王对一事不明,为何你加快马速,会引起一群马儿惊澜四起,是否你对马的习性有深入的了解?”
我摇了摇头,道:“若真如此,你方才不也挥鞭催马,实然你说得没错,我从前对马的各种脾气和种类有过深究,此马为稀世汗血宝马,世间稀有,因奔跑时出汗似血,所其命名为汗血马,但你可有所不知,马的祖先就为汗血马,马喜好群聚,我加快其马速,高扬着骄傲的头颅,抖动着优美的鬃寓,长扬一声不经意呼出。意为要团聚在一起,惊动其他马,所以然,为何会涌现马群。”
听后,弘历恍然大悟,深有感触到大千万物还藏有精深的学问。
清逸挥鞭,手牵缰绳,路上行人避让。宫女太监惊奇回头观望。
我很久没感到轻松自在,洒脱快意,无拘无束地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街道,直入宫中。
“你知道吗,自从在书院里操心劳累,就没体验到呼啸而过的感觉,若如能长期翻身上马驰骋不停,心累就一扫而过,何乐而不为?”我欣喜若狂对弘历说道。
弘历专心驾驭汗血马,并无认真听我说话,但他微笑残留的容貌告诉我,他在听。
“让一让,小心!”我大叫提醒前方的行人。
急速,眼前飞掠的紫禁城几乎看不清,只觉万马播尘蔽日光,金鞭指处尽青苍。
很快,经过长安街,隔对相望便是*,浅色花岗岩条石铺成的宫廷广场呈现在眼前,越是离皇后膝下的宫殿越近,心就越彷徨。
一路进宫,并无阻拦,幸好打扮成宫中的小太监才无人注意,不时看高高红墙,琉璃砖瓦下,一砖一瓦都在表现着皇权至上。
踏过太和殿,阳光温润下的屋顶当中正脊的两端各有琉璃吻兽,稳重有力地吞住大脊。吻兽优美,闪出柔光。
约几个时辰,乌拉那拉氏皇后的寝宫翊坤宫浮现在我的眼中,到了宫门,弘历勒住缰绳,抱我下马。轻声说道:“等会看望皇额娘,不要乱说话,尽量保持沉默,让我先禀明事由。”
我豁然答道:“妾身听你的一切吩咐。”
默默无声跟在弘历的身后,在通报守候在宫门外的司仪太监后,方才得到懿旨,便可入殿。
不久,走出一执掌礼仪太监,岁数已大,垂着腰背,微微低着头,那双阴翳的眼眸透露出类似逃避的神色。尖细的嗓音,仿若胡琴上的最高音,令人的心也随之揪起。
他见了弘历尖声弯腰行礼道:“小的见过四阿哥,愿四阿哥福寿安康,不知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宋公公别来无恙,不知近来可安好,此次前来,问候皇额娘的病情状况,劳烦宋公公特意走一趟前去通告。”弘历客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