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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现在吧。她决定好好和尼古拉斯谈谈这个话题。
“尼古拉斯,我——”
“我想起来了。”黑发的船长沉沉地看着她,“我想起来了,你刚才和他说,‘那天晚上只是尼古拉斯和酒精,现在是你’。”
“那时是‘尼古拉斯’和‘酒精’,所以不行。换成他……你就愿意了,是么。”
“你喜欢他,是么。”
“比起我,你还是……更喜欢他。”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根本不是这种意思你这断章取义的姿势也是非常清奇你听我说——”瑟罗非简直要崩溃了,她宁可这家伙想起来的是她推卸责任造谣他脸皮嫩的那段儿!
尼古拉斯不听。
瑟罗非的后背已经紧紧贴着树干,一点儿空隙都没有了。然而,他又重重推了她一把。
那一推的力道里是委屈,不甘,和近乎执念的占有欲。
他们再一次紧紧贴在了一块儿。从大腿,腰腹,胸,肩,到嘴唇。
唇上的力道没有她想象的暴戾……他甚至连舌头都没有伸进来!
不不不我绝对不是在盼望他把舌头伸进来——
女剑士踢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有些诧异,有些释然,又有些好奇地睁眼打量着对方的表情。
黑发的船长低垂着眼,却并没有看着他正吻着的那个姑娘。
他攅着她的手,越来越紧。与之相对的,却是他一动不动贴着她的唇——克制得近乎保守。
她讨厌吗。她会讨厌他吗。
这样亲密的触碰,身体下意识的反应。
大概是……会的吧。
他没有送过她花,没有送过她剑。不会讨她的欢心。
他沉默寡言,一点儿都不风趣。
连跳个舞都磕磕绊绊的。
他隐约有种感觉,另一个他,那个“尼克”,大概是一个懂得说恰当话,懂得*,懂得跳舞,懂得调酒,也懂得铸剑的人。
别问他怎么知道。他就是知道。
女孩子会看上另一个他,一点儿也不奇怪。
……别这样。
罗尔,别这样。
打个商量,再给他一点儿时间?他乐意去学,去学说俏皮话,学调酒,当然更要好好学学怎么打造大剑……他会学得又快又好的,就像跳舞一样,他会的。
别,别那么快就做出选择,拜托再给他一点儿时间,他也能变成她喜欢的那个样子——
这些话像是暴风之夜的海浪,在他的脑子里咆哮着,声嘶力竭地呐喊着,几乎就要冲出他的喉咙。
但是不行。
他说不出口。
那样就显得……太卑微无用了。她怎么可能喜欢那样的男人?
所以,他只能安静地,如临死一般,沉默地贴着她的唇。
一秒,两秒,三秒。
他不敢看她,却在心心念念地数着。
以一种献祭的姿态,等着她将他推开。
突然,他感到自己唇上微微一痛。紧接着,又有什么柔软的、湿润的东西轻轻在他唇上顶了顶。
“你抓痛我了。”女剑士贴着他的唇说,琥珀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显得又活泼又滑稽,“再不放手,我就真的用力咬你了喂。”
“你们再不分开,我就要冲你们扔魔法球了。”
瑟罗非被这突然出现的苍老声音吓得岔了气,弯着腰扶着尼古拉斯的肩膀一阵猛咳。
等她好不容易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管家提着一盏绕满了三枝藤的灯,歪着嘴竖着眉毛,似乎看到了世间最惨不忍睹的场景:“光天化日,谈什么恋爱!现在的年轻人到底知不知道检点这个词要怎么写!”
女剑士抬头望了望深蓝色、布满星星的天空,撇了撇嘴。
老师最大。你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