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后就点头接受了柳氏的示好。
柳氏目送着伍如花出了院子,转身时见伍立文一脸笑意望着她,“孩子是个好的,你就别再担心了。”
“嗯,我知道,我知道。”柳氏眼里含着泪,一个劲地点头,不是难过,是释然的想哭。
摸了摸脸,好像这些日子是觉得身上不太舒服。看着相公温和注视的眼神,柳氏也温婉地一笑,心想,也许是心里有着事,身上才不得劲儿的吧。
“爹又找你说了那事?”柳氏问。
“嗯,说五姐夫他们最迟明天回来,到时候让他陪着去,我跟爹说了,咱不能去,去了会让那孩子为难的。人家老夫人的话说的很明白,以后路归路,桥归桥,一切都当是做了个梦,人家不希望再见到我们。可爹他……你别忧心了,一切有我,我会再和爹好好说的。为了家里的孩子,咱和那样的人家不能再有牵扯了,爹会想明白的。”
伍如花和喜娃熟练地掐着金银花,中午没有休息,又多干了半个时辰,满载着沉甸甸的收获,两个人不知疲累地回到喜娃家,又一阵忙活晾晒好金银花和金银花蜜后,才做了鱼和小虾,吃了个饱,收拾完已到了申时。
两人又背着筐,提着个篮子,手里提着把镰刀,打好结的绳子,身上涂了些雄黄,用布条扎紧了裤角,顶着烈日,带着两竹筒的金银花熬的水上了山。
没有走平时大家挖野菜砍柴的那条路,而是走了另一条僻静的通往山上的小路,一人手里还拿着一截树枝,边走边打着地上的草,避着草丛里的蛇。
“有树阴还是凉快,喜娃,渴了就喝水,这金银花熬的水可是能防暑的,可惜没有糖,要不甜甜的才好喝呢。噫,这有薄荷,喜娃,咱先摘一筐。”
“薄荷?树叶,这有啥用啊,二妹姐?”
“可以用药,也能做菜,煮水喝,用来洗澡可清凉了呢,还防蚊虫。你学我,把这汁水给手上脖子上涂点,蚊子准保不咬你。回头你家去了,晚上煮了用这水洗个澡。身上一股清凉的薄荷味,也好闻又舒服。不过不能多用,这东西是凉性的。”
“我有听你的话,每天洗了才睡觉的。”喜娃嘟囔着,以为是他身上有臭味,二妹姐才让她用这叶子洗澡的。
“嗯,听话就好。别愣着,多采点,今晚我也用这个洗,蚊子就不叮我了。”
两人采了一筐子的薄荷叶找了个地方先藏着,提了篮子又往里走,偶尔遇上蘑菇,也都摘了放篮子里。大约又走了半个时辰,喜娃全身紧绷起来,小心翼翼地扯了下伍如花的衣角,指着五十米开外的一棵树。
“二妹姐,那儿,就是那棵树,看到了吗?就在那棵树上。”
伍如花随着喜娃停下脚步,顺着喜娃指的方向,伍如花看过去,树枝纷杂,树叶也算茂密,树下的草却不多,就像是有人清理了一样。
“在哪儿?在那个树叉那边吗?”
“那儿,有条红影儿的地方。”
伍如花再认真又仔细地望过去,果然,有了喜娃明确的指引,她才看到了那条蛇,盘踞在树叉上与树干紧紧相拥,灰褐色带点绿的身体,不是喜娃说,她还真没能第一时间就看出来。
那条红影儿是它吐着芯子,只有这样,才知道它是个活物。蛇身如小孩子的胳膊粗细,估摸着蛇身长两米有余,大概三十斤左右。
这条蛇可不是个善茬,对付起来可得计划周密,否则可就吃不了就得兜着走了。
伍如花拧着眉思索着,一双眼睛却是望向左侧一棵离他们只有十米的树,慢慢的伍如花的眼神越来越幽暗,仿佛海里的一个漩涡隐藏在深海之下,随时就可能呼啸着袭卷而出。
树下的人已走了一刻钟的时间了,被一股不容忽视的怒气震慑住的人,才急匆匆地从树上一跃而下,一道青影眨眼间消失在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