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一章 两人配合默契

望向了被掌柜问着的习墨桓，看他抿着嘴巴，神情淡然，见她看过去时，那眼睛轻轻地一眨，如花一愣之后，明白过来，习墨桓看出了她真正的用意，在配合着她的举动。

    “嗯，没瞧上什么稀奇的，再上别家去瞧瞧吧。”

    习墨桓对如花说着，还不忘伸手抚起一枝斜挡着道的花枝，怕它刮了如花的脸。

    紫霞在后面瞧见了，两眼冒着泡泡，拉了红衣的胳膊，小声地说：“瞧王爷多贴心，对小姐真好。”

    红衣的眼神闪了闪，想到刚才她差点被一只花枝缠住头发，在她身侧的黑刹却是并未注意。一时间，又想起了如花跟自己说过的话，找个自己爱的，不如找个爱自己的。

    “公子、小姐，这里若没有瞧上的，仓库里还有，两位，要不在下再带两位去仓库瞧瞧。这价钱好商量的。”

    掌柜的果然急了，沉不住气地出了声。

    如花和习墨桓对望了一眼，习墨桓一副“随你”的意思，如花便回头冲掌柜的说，“如此有劳掌柜的带我们去仓库瞧瞧。”

    “好好好，两位这边请，这仓库里的，有一批是损坏了果树，在下带你们去瞧那些好的。”

    如花一笑，温和地说：“既然去了，就都瞧瞧吧。”

    掌柜的在前带路，到了后院，就见这里别有一番洞天，与其说这里是个卖花卉植物的铺子，还不如说是个园艺店。一路走来，里面的果树和花草，都是有专人在照看。

    掌柜的带着如花和习墨桓一行人弯弯绕绕的走了将近两刻钟左右，才终于到了掌柜说的那个仓库。

    杨旭掌柜的带如花和习墨桓一行人来的这座仓库极大。放眼看过去，这仓库的占地面积起码有好两亩地。而且这仓库各处都摆放着没有卖，或者是库存的各种树木，还有花草。

    这里的每样花草、树木都分配的清楚详细，又都贴着标签，外人只要是认识字的，只需一眼，就能知道花草、树木的名称。如花瞧着，惊讶于这个镇子上有如此大的园艺店的同时，也颇为欣赏这家店掌柜的作法，把仓库搞成这般模样，掌柜的头脑也算是厉害，只是这次进了一批不能种植的果树苗却是让人大跌眼镜了。

    仔细看着的时候，就发现，因为怕搬运树木会弄倒或弄伤那些花草，掌柜的把花草都存放在最里面，而外面的就是大一些的各种树木。

    掌柜的指着一进仓库在最显眼的地方摆放着的果树苗说，“公子、小姐，那些就是在下这次进的所有果树苗了，你们瞧东南角的一些，都是有些损坏的，过两日就该扔了。”

    说着，掌柜的一脸痛惜的模样，怕是这次真的是让他损失了不少银子。

    如花望向掌柜的说的地方，和习墨桓一起来到那些看起来保存完好的一批果树面前。

    如花为了看的仔细些，还蹲下身子翻看了一下，把这些果树大致的都看了一遍，然后又走到了东南角那处堆放着的说是损坏了的果树苗前，也认真地看了一会儿。

    这么多的果树，如花估算了一下，怕是有几千棵都有，如花这才明白掌柜的为何那么着急了，如果不卖出这些果树苗，他的损失会相当的大。

    在这些损坏的果树里面，不只是有桃子，还有橘子、梨子、枇杷等几种水果，好些都是颖州府和楚郡府两个州府的地县里都没有的或是数量极少的水果品种。

    今天逛这个镇子，原本也没想着要买些什么，如今看见了这些水果果树，如花自然是满心欢喜，还有那几种花草，如花也是需要的。

    也因为看到了那些花草，才叫如花想到了一个一直在脑海中放着的念头，同时也理出了一个思路，那三千亩地不只是非要用来耕种，她也可以用来建作坊和厂房。

    因此，如花因为想通了这件事，而且因为发现了这些果树和花草的喜悦，高兴着她不枉此行。不过这些欢喜，如花并没有表现出来，她又细细的去查看，看到掌柜的说的这些损坏的果树，基本上都是根部有损伤，而损伤的程度嘛。

    习墨桓纡尊降贵地和掌柜的说着话，来引开掌柜的注意力，掌柜的自然没有注意到如花眼里一闪而过的喜悦和她认真翻查着的举动。只一个劲的回答着习墨桓的问题，极力地讨好着，想着习墨桓能作如花的主，买下一些果树苗来。

    杨树林和两个长工也是擅耕种的好手，杨树林虽对种果树不太在行，但两个长工中的一个，却是种过果树的，也曾跟着打理大吴村伍家那几座山的余佑文去照看过山里的果树，就跟杨树林和另一个长工一起，也蹲下来看着这些果树，还和两人不时地说解说解，他认识的果树比杨树林和另一个长工要多些。

    趁着习墨桓缠着掌柜的聊天的功夫，如花把果树的根部大致查看了一遍，这一看啊，觉得这个掌柜的遇到她算是幸运的，因为这些掌柜的说要过两天扔掉的果树，除了少量的损坏比较严重外，其他的大致都能够种活。

    如花看了一遍，就站起来，带着紫霞和红衣去里面看其他的花花草草去了，等掌柜的和习墨桓说了一会儿话，回头一瞧，才发现如花并没有在那批果树面前。

    习墨桓立刻在冷风和冷电的引领下，和掌柜的找到了如花她们几个，掌柜的一见如花，就问道：“小姐，在下的这批果树，可有小姐瞧上眼的？”

    如花抬头看了掌柜的一眼，故作为难道：“这怕是不好养活啊？杨叔，是不是？”

    被如花问到的杨树林，自然是点头，“是啊，春日里种是最好，这秋末快入冬了，怕是种不活。”

    掌柜的听杨树林这么一说，又见如花频频点头，而一旁的习墨桓只望着如花不出声，这样的态度，就知道他们是不想买了。一批不能种活的果树，买回去这不是浪费银子是什么？

    掌柜的顿时泄了气，万分的沮丧。

    习墨桓看见如花眼底的那丝狡黠，嘴唇弧了弧，“我瞧着没那么严重吧，虽然说这果树损坏的是有些严重，如果种的人费些心思力气，也许也能活。”

    掌柜的听了习墨桓的话，顿时精神一震，心道：还是这位公子大气，是个眼力的人。

    “这位公子说的极是，这些能种活的。”

    如花看习墨桓这么配合自己，不由地对着习墨桓会心一笑，因如花背对着掌柜的，掌柜的自然没有看到如花的笑容，待如花转身对着掌柜的时，又是一副为难的模样。

    说道：“要我们买这批果树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这价格方面？不知道是什么价钱？”

    掌柜的看向习墨桓，就开始和习墨桓说起价钱来，可习墨桓哪里知道这些果树应该是个什么价啊，便脸上不动声色地听着，用余光瞧着如花，见她认真地在听，习墨桓松了口气。

    常见果树一般是几十文，也有的平常的果树一棵要一百多文钱，不过，这主要是看果树的品种和类型，像是稀有的品种，自然不是一百多文就能买到的。

    如花插话问了那个掌柜的，她看中的那些花卉是个什么价，当然，这其中如花也说了一些她并不会买的花卉的名称，就怕掌柜的看出她要买的意图而抬高价格，因为毕竟那些果树会让掌柜的损失一些银子，如花以小人之心怕掌柜的把从果树上损失的银子加价到那些花卉上面来跟自己报价。

    掌柜的听如花问，也都一一地给如花报了价格。掌柜的想，这果树和花卉都是大户人家买的起的，一般的家里哪里会种果树和养花卉赏玩，他们更注重的是粮食。

    因为从一开始如花他们就表现的可买可不买的，所以掌柜的也不能笃定他报了价后如花他们会买，这价格就报的是实价。

    如花瞧着杨树林和两个长工听了价格的反应就知道了，这个掌柜的不是个心眼黑的，所以就又在数量上和掌柜的说了说，掌柜的又降了些价钱，以每棵一百文左右的价格，把现有的那一大批果树都卖给如花，不过，这价钱和他的进购价差不多，刨去那些卖不出去的，他也算是只损失了一些银子，总比卖不出去的好啊，而且，这一大批的不管是这里能不能种植的果树，这位小姐都买了，那可解决了他的大难题呢，因此，掌柜的感激之下，便说：“这里共有三千四百棵果树，除去不能成活的七百棵，有二千七百棵果树都卖给你们，那七百棵干脆也送给你们，在下也不收钱了。”放在他这里也是碍事，还得找人来处理，麻烦。

    看习墨桓皱眉要拒绝的样子，如花赶忙扯住了习墨桓的衣袖，抢着说道：“好。”既然掌柜的白送，如花哪还有不收之理，况且，那七百棵里头，还是能种活一些的。

    二千七百棵果树，一百文钱一棵，也是二百七十两银子，还有如花要的那些花卉是一百五十两银子。如花先付了五十两的定金，说是第二日再来跟掌柜的付余下的银子并拉果树和花卉。掌柜的自然是满口答应，虽说果树没挣到钱，但那些花卉却还是挣了些钱的。

    出了这家店，如花喜不自禁地脚步都轻快了许多，想到她要建的作坊，就开始盘算着得安排些人手先去她预想的建作坊的地方把地整治出来，还得叫大陈师傅和陈师傅从南柳镇河边的工程里先抽些人出来要去那儿建作坊，还得买些人先培训着做肥皂和香皂。

    习墨桓看如花的嘴角带笑，便低了头问她：“这么高兴，那些果树真能种活？”

    如花一抬头，灿然间加深了她唇边的笑容，说道：“那是当然的，我已有了初步的计划，要把那些果树分派到我的那几处地方去，种下来。”

    习墨桓瞧着她，娥眉淡扫，皮肤光洁如玉，一张樱桃小嘴不点而朱，一双大大的杏眼看着他，一眨也不眨的，眼里满是自信的光茫，凭添着几分娇俏可人的慧黠。

    今日她出来逛街，梳着的不是多繁复的发髻，只是在头顶梳了一个发鬏，插了一支蝴蝶形的银发钗，腮边两缕发丝轻垂。一身绯色的修身衣裙，小腰不盈一握，美若天边的云霞，习墨桓似乎是第一次发现，她已长成了如此美丽的少女模样，瞬间心湖仿若被丢下了一粒石子，泛起了阵阵的涟漪。

    许是习墨桓在花卉店里的配合叫如花满意，接下来的路上，两人边说边走，都是出众的容貌，穿着也属中上，故而引来了不少男女注视的目光。

    如花发现有脸红的少女少妇不时地往习墨桓看时，不禁好笑，他虽换了衣衫，去了名贵的玉饰，可他通身的气派和一张足以让女子神魂颠倒的脸，就不可能低调，在人群中，他永远都是鹤立鸡群的。

    近午时之时，众人找了家镇子里最大的酒楼，要了两个包厢，去用午膳。

    习墨桓和如花带着紫霞、红衣和冷风一间包厢，其余的人则都在一旁的包厢里。

    酒楼的小二上了饭菜上来，还极是有眼色地说道：“几位不是镇子里的人吧，若是外地来的，那今日可是巧了，镇子上的朱老爷捐了银子出来，今晚有花灯会，极是热闹，公子、小姐若是有兴趣，可以去逛逛。”

    如花问：“哦？这个时节办灯会，可是有什么喜事？”

    小二听如花问，便飞快地回答道：“这是镇子上的老传统了，每三年的八月二十六，举办一次花灯会，出钱的都是镇子上的大户人家，谁出的银子多又办的热闹，那这家定会万事顺遂、财源滚滚的。今年出银子的是镇子上最有钱的朱家，所以这次的花灯会必是极有看头的，而且听说朱家还出了不少的财物，作为猜灯迷的奖品。小的瞧公子和小姐都是贵气又有学问的样子，冲着猜中灯迷有好兆头的福运，公子和小姐都应该去瞧瞧。”

    习墨桓看向如花，“想不想瞧瞧？”

    如花想了想，笑道：“既然来了，人家又是三年才举办一次，咱们就入乡随俗，去瞧瞧吧。”

    习墨桓弯唇一笑，冲冷风点了下头，冷风抛给小二一锭银子，小二接在手里一看，五两银子，顿时一张脸笑开了花，冲着习墨桓和如花就不停地鞠躬致谢。而且，这伺候的就更加用心了。

    用完了午膳，习墨桓陪着如花又逛了几条街，申时的时候回了投宿的院子，略微地休息了一个时辰。

    傍晚时分，在厢房里用了晚膳，习墨桓和如花带着兴奋的紫霞，叫了红衣、冷风几个，去镇子上参加花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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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安夜，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