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亲王从宫里出来,回了府。
不知道多少守在宫门外的人,都赶紧回去禀报了自家的主子。
宇文翌第一时间也得了消息,睿亲王出宫之时,随行的还有一车的赏赐。
“冯先生,你如何看待此次睿亲王被罚,而后没两天,又得了一车的赏赐。”
冯天道摸着胡须,沉吟着,说道:“王爷,若在下猜测的没错,睿亲王并不曾向皇上隐瞒过那两个可以产金矿的岛屿。此次睿亲王被弹劾,皇上罚跪睿亲王,也只是做给大臣们看的,实质上,睿亲王是帮了皇上的忙,国库里用来拨给肃南赈灾的银子,怕就是睿亲王用这两座金矿出产的金子淘换的。”
宇文翌微微一笑,“先生所猜之事十有*就是如此,本王说呢,父皇多少次因为户部报国库空虚而头疼,这两年的军饷都筹措的那么困难,再加上今年那一场天灾,父皇只是在江南筹措了些银两,其余的赈灾银可都是从国库里出的。依本王看,即便是朝廷现在接手了那两座金矿,怕是也出不了多少金子了。”
冯天道点头应道:“确实如此,皇上今日的赏赐,怕是也在给那些还抱着要弹劾睿亲王的人一个暗示,叫他们歇了那个心思,有些事,并不是皇上要说出口才能叫臣子知晓的。”
“可不是嘛,本王听闻睿亲王居然会私瞒两座金矿,就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说来说去,还是睿亲王是天生的福将,这仗打的好不说,还是个有财运的战神,父皇单靠睿亲王收缴来的战利品,就填补了国库里的多少亏空。如果不是国库里的那些除了金银之外的财物不能卖了换银子,何至于每次户部都要报说国库里的银两不够。不过,这也便宜了那些娘娘们和那些勋贵人家,旦凡有个赏赐,都是奇珍异宝。”
说到这里,宇文翌就觉得自己的手头真的是很紧,要是他能有用之不尽的银两,岂怕大事不成。可惜的是,好容易前几年发现了一个赚钱的能手白凌飞,却已被他人捷足先登,沾亲带故的,有了灏亲王和睿亲王成靠山。
“白凌飞那儿还是要下下功夫。”
听到宇文翌提到白凌飞,冯天道缓缓地开了口,“王爷,他那边还是在下功夫招揽。不过,说句王爷不喜的话,白凌飞身后有灏亲王和睿亲王,这招揽一事还得小心谨慎,以免落了他人口舌,有碍王爷大计。”
“嗯。”白凌飞的银子,灏亲王的威望,睿亲王的兵马,如能用一个白凌飞,把灏亲王和睿亲王这两人拉入他的势力中来,何愁在那一众兄弟里头占不了鳌头,把赵王、齐王他们踩在脚下。区区一个病太子,又算得了什么。宇文翌眼里闪动着锐利的光茫。
灏亲王王府。
白凌飞随着引路的小厮,来到了表弟白靖轩的院子。
宇文靖轩已站在屋外,等着白凌飞。但见他星眼狭长,高鼻挺括,棱角分明的面庞尤如雕刻般的精致,头戴玉冠,一身月白色的锦袍,瞧着身量又长高了不少。
自打白靖轩认祖归宗,回到灏亲王王府后,就被灏亲王请封了世子,名字也由原来的随母姓的白靖轩,改回了父姓宇文,名字倒还是用了靖轩两字。
作为灏亲王现如今唯一活着的儿子,宇文靖轩可以说是在灏亲王王府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尊贵无比。虽说灏亲王的那个王妃和侧妃、后院的女人们,总会时不时的出些幺蛾子,给这位凭空而降的世子找点不痛快,可再怎么折腾,也抵挡不了这个王府里最有身份的灏亲王对这个儿子的宠爱和维护。
“表哥,你来的倒是正巧,若再迟半天,你可就和我错过了。”宇文靖轩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对白凌飞说道。
白凌飞打量着变的越来越贵气的少年,笑着说:“莫不是又要去哪里玩耍?”
“嗯,约了些人,去西山狩猎。”
“那我还来的真是时候。”
两人进了屋,宇文靖轩就说:“表哥若是不忙,就跟我一起去玩玩?”
白凌飞想了下,“还是算了,你也知道就表哥那两下子,没得去了给你们拖后腿。靖轩,去时多带着身手好的侍卫,小心着些,打些性情温顺的猎物就成,不要往深林里去,也别去猎杀那些凶猛的东西,一切还是你的安危为重。”
宇文靖轩想到去年那次狩猎,射向自己的暗箭,眼神阴沉了些许。知道表哥白凌飞是一直以来最关心疼爱自己的人,为了不叫他担忧,宇文靖轩脸上的笑意深了些,说道:“表哥放心,带的人都是身手好且忠心的,我只是因为闷,想去跑跑马,顺便猎几样野味,不往深山里去的,你不必担忧。表哥这次进京,能住多少日子?要不,我推了那些人的约,陪表哥在京里好好玩玩。”
白凌飞本想答应,但一转念就想到,能和宇文靖轩相约的人,不是皇亲国戚,就是那勋贵世家的人,有些人可以推拒,有些人却是推拒不了的。于是,就说:“此次要在京城呆十天左右,表弟今日尽管去玩,我正好去京城的铺子巡查一番,见见那些掌柜的,还约了人要谈几桩生意。待后面的三、五日,你可要腾出空来,好好的和表哥聚聚。”
“如此也好,狩猎回来我就去表哥的宅子住,别人的邀约我都不接了。”
白凌飞轻笑一声,“好啊,那我就每日回去,和表弟秉烛夜谈,闲了就一同到京城里逛逛。”
“嗯,表哥有一年没来京城了,这一年里我可是又发现了几处地方的菜色不错,回头就带表哥去尝尝。”
“好啊,靖轩这是要尽地主之谊,表哥我就却之不恭了。”
王府里的秦管家小心地候在门口,等宇文靖宇的小厮书砚进去禀告了,这才垂首进了屋。
“老奴见过世子,见过白公子。”
白凌飞对于这个王府的管家,以他一介白身,自然也不能托大,自是谦和的说道:“秦管家,有些日子没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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