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
庆宣帝看着面前摆着的四十个大箱子,眼神寒冷且犀利,齐虎低着头,跪在地上,心里有些忐忑。
一个眼神示意,嘉公公一点头,忙着将手里的拂尘一挥,吩咐道:“打开。”
就有那内侍上前去,一个个利索地把这四十个大箱子都打开来,顿时,本就是金碧辉煌的大殿之内,又多了四十个珠光宝器的箱子。
庆宣帝走过去,见识过真正的宝物的一国之君,对于这些箱子里的东西倒是没有多少的欣喜,这里的东西只能说是一般,每件也不过百十两银子的价,可是,这百十两银子的东西有四十箱,要是折成银子的话的也得有二、三十万两。
京郊之地,有流寇作乱,占山为王,还抢劫了如此多的财物,官府无能,一无所知不说,居然连那些被抢的失主都不曾报案,这说明什么?庆宣帝胸膛里如燃烧了一团雄雄烈火。
“人犯审了没有?”
听到庆宣帝咬牙切齿的声音,齐虎将头低了两寸。
“禀皇上,没有人犯。”
庆宣帝怒目一挑,沉声呵斥道:“你说什么?”
齐虎真觉得自己流年不利,回京送了给皇后的寿礼就该回去的好,偏偏揽了这么一个差事。先前替人追回了被这伙山贼抢去的财物,没觉得这些人有多大的能耐,可到这一次带着健锐营的人去,起先一网打尽,杀了十余人后便捉了所有的山贼,再把这些财物都收缴在了一起。为防有遗漏的,他们还在附近又多查探了两日,待到确定把这伙山贼都悉数捉拿财物全数收缴了,这才打道回京。
谁成想,夜里一个不防,一阵迷烟过后,捉来的那些山贼一个都不见了踪影,他这个领头的人,除了留下十个人守着这四十个箱子,就带着其余的人马去追捕逃跑的山贼,苦寻了一夜一昼,一无所获。
“臣有罪。”齐虎俯地请罪,几乎是硬着头皮,把逃了山贼的事说了一遍,虽未抬头,却也能感觉到庆宣帝寒冷犀利的眼神如刀子般落在他的全身上下。
宇文浩和宇文卿进了宫。
迎面碰上正要出宫门的灏亲王,宇文卿瞥了眼身旁的宇文浩,问他:“你不是说灏亲王叔爷爷约了颖惠乡君去城外吗?”
宇文浩也觉得奇怪,摸了摸头,“是啊,那个来传话的人是这么说的呀,轩世子王叔也是认识那个人的。”
灏亲王看到宇文卿和宇文浩,微笑着拱了拱手,“见过两位殿下。”
宇文卿和宇文浩则赶忙地给灏亲王见礼,“见过叔爷爷。”
“叔爷爷,您为何在宫中?”宇文卿问。
灏亲王说:“有些事向皇上禀报,你们这是从哪里来啊?”
宇文浩正要说话,宇文卿却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抢着说:“叔爷爷,你不是派人去跟颖惠乡君说,你约她在城外仙素斋见面,要去看什么地吗?”
灏亲王一愣,神色一紧,“你说什么?有人说我约了颖惠乡君在城外去看地?”
“是啊?十弟,你快说说,那个人是如何说的?”
宇文卿摇了摇宇文浩的胳膊,催促着,宇文浩忙把那人说的话又学了一遍,临了,还说道:“轩世子王叔跟着颖惠乡君一起去了。”
灏亲王急问:“你说靖轩认识那人?还陪着颖惠乡君一起出了城?”
宇文浩点头,“对啊,轩王叔该是认识那个传话的人,要不然他也不会说跟颖惠乡君一起去。”
灏亲王意识到不对,他从未派人去约颖惠乡君,至于颖惠乡君曾提过买地的事,他是曾听秦管家跟他说过一嘴,但他并未放在心上,只吩咐了秦管家帮着给看看,秦管家断不会派了人以他的名义约颖惠乡君去看什么地的。
“叔爷爷,难不成那人不是你派去的?”宇文卿发觉灏亲王的神色不对,追问了一句。
灏亲王稳了一下心神,“我并未派人去约颖惠乡君去城外看地,两位殿下,你们回宫去吧,我这就派人去城外看看。”
“我陪叔爷爷一起去。”宇文卿说着,也不管宇文浩了,上前去扶了灏亲王,立刻走出了宫门。
宇文浩喊了两声,见两人谁都不再回应他了,气的直跳脚,半晌后气鼓鼓地转身跑进了宫。
灏亲王上了马车,看宇文卿上了马,便追问了一句:“九殿下,你可知靖轩身边跟着几人?”
宇文卿骑在马上,拉着缰绳,想了一下后说:“跟着一个小厮三个侍卫。”
灏亲王直摇头,“这孩子,跟他说了多少遍了,要他出门一定多带些人手,快,赶车。”
马夫听闻灏亲王的吩咐,立刻挥了马鞭,宇文卿和李蒿等人也快速地骑马疾驰。
等灏亲王和宇文卿招集了一队人马出了城门之时,已是如花和宇文靖轩离开城内的一个时辰之后了。
此时,如花扶着一身狼狈的巧慧,在红衣和黑刹的掩护下弃车而逃,和胳膊上受了伤的宇文靖轩一起逃到了一处山脚下,躲在几棵大树后,宇文靖轩带着的四人,死了一个,伤了两个,功夫最好的在后面断后,还没有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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