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奶大的。”
如花听到这里,心突地一跳,看着杏儿,眼里闪过不可信的光茫,心想:不会吧,那个妇人是杏儿姐和森堂哥的亲娘?他们的娘不是去世好久了,难不成还活着?这又是怎么回事啊?说不通呀,亲娘见了杏儿会挑唆混混去挑戏欺负自己的亲闺女?
杏儿没有看到如花眼神里的猜测和疑惑,她一字一句地说着,语气不紧不慢,声音也较方才低缓了些。
“她死的早,所以我和我哥基本上都是大伯娘和奶奶带大的。大伯、小叔去打仗,回来时,大伯没了一条腿,身子差,干不了活了,小叔眼睛看不见,也不方便干啥活。家里除了爷爷和我爹,就只我哥一个男娃男劳力,可我哥还小。在大伯和小叔当兵到他们回来的那些年里,家里就靠爷爷和我爹种了地后,去镇子上找点活干,挣几个铜板,养活一大家子的人。你也应该记得,你当初刚见到我们时,我们家里是连饭都吃不饱的,衣服也是补丁落补丁的。”
如花自然记得,初见杏儿时,她和东子表哥背着柴去镇子上卖,从村里到镇子上,背上又背上高高的一大捆柴,没有差不多一个时辰是走不到的,而且,一捆柴也就几文钱。吴家那个时候,确实一贫如洗。
“楼氏她嫁给我爹时,我虽有些不乐意,但想着要是她能和大伯娘一样,那我和我哥就能有一个好娘亲疼爱了,所以,刚开始我并没有那么讨厌她。后来,我看到她从不下地,爹说她身体不好,不会干地里的活,就不用去了。还有,她做饭还是跟大伯娘和奶奶学的,这样说吧,是咱农村里妇人干的活,她都不会,只绣活能拿的出手。我觉得我爹是鬼迷了心窍,所以才会娶了这么个什么都不会的女人,我爹是家里的顶梁柱,他的媳妇不说帮他的忙,还怎能扯他的后腿,要他累死累活的照顾呢。我气我爹受苦受累,便越来越不喜欢楼氏。”
二婶楼氏长得漂亮,性情也温柔,这样的女人男人一般都喜欢。如花想,楼氏不会种地这些活,再加上她平常说话和一些行为,既然她是逃难流落在大吴村的,那只能说明她以前的家境不错,并非农户里啥活都要干的农家女。
杏儿接着说:“不喜欢她久了,就越加的想,如果我那个娘活着,那我爹也不会娶她,我们一家人都会帮我爹干活,让我爹不那么累。我是盼着她活着的,谁不想亲娘活着,谁不想有亲娘疼爱着。呵呵,我就是个傻的,她活着怎样?她能比得上楼氏漂亮吗?她能比得上楼氏温柔吗?她能比得上楼氏得我爹的喜欢吗?”
此刻,如花已坚信自己的猜测准是猜对了,杏儿的亲娘还活着。
杏儿眨了眨眼睛,伸手狠狠地抹去不自觉地又流下的泪水,微仰着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如花抿了抿嘴,只能轻叹一声。
头一甩,杏儿看向如花,诡异地一笑,说道:“如花,那个女人她活着,知道吗?她活得好好的。她叫陈小菊,嫁给了吴家老二,生了一男一女,后来在一次回娘家时得了急症死了,我爹回来是这样告诉我们的。十来年了,我一直以为她死了,一直以为。可笑吗?她居然没死,活的健健康康的,有夫有女有子。镇上的那个妇人,就是她的小姑子,人家是因为我和我哥这两个不孝顺的子女不孝敬亲娘,所以才气不过的找我的麻烦的。”
如花吃惊地出声:“不会吧?”
杏儿点着头,笑的有些悽凉,“会,千真万确。她有我爹,有我哥,有我,可她嫌弃我们家穷,气我爹挣了钱不给她,要去养大伯家的孩子。知道吗?她为啥说是死了,这么多年没露过面。”
杏儿诡异的一笑,突然向着如花面前一探,如花下意识地身子向后一避,杏儿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嘴巴一张一合地说道:“她偷人,她红杏出墙,她和货郎跑了,她不要我爹和我们兄妹了,她没脸呀,没脸见我们,我爹收拾不了他们,只能吃个哑巴亏,就说她死了,得病死了,也好让他自己脸上好看些,也好叫村里的人不笑话我哥和我。这是我爹说的,我相信,却又瞧不起他,我宁可他不为了他的脸面和我们,应该把那个男人一刀结果了才是。”
杏儿捂着眼睛,是不敢看如花的,她怕看到如花眼里的同情或是轻视,有那样一个娘,是该被人看不起并轻视的,如花会同情自己,杏儿知道,如花心善,而且她的心思想法与别人不同,同情会有,轻视或许也会有,但,只是一点点,不会叫她难堪的下不来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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