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
桔子气结,红了脸,“你不是胡说嘛,我妹妹明明是帮你捡菜呢。”
项方也是没想到这个老头儿会对好心帮忙的杏儿反咬一口,上前一步就拦了这老头儿,“你诬赖我家妹子,说她的坏话,这么走了岂不是叫我妹子有口难辩,你先别走,把事说清楚。”
老头儿一看杏儿身边居然有这么多的人,一时更是怕惹上了难缠的人家,真要和自己追究起来,自己还真是倒霉透了,可叫他向一个丫头道歉,他又拉不下脸来,这周围的摊子上的人都瞧着,以后还叫他怎么在这儿卖菜。
“你们干什么吗?仗着人多想要老汉的命吗?来人呀,这些人欺负我老汉,你们不让我在我这儿摆摊,我可是能告官的。”
噢,一时间,项方、桔子、杏儿等人对这个老头儿真是佩服了,这会儿又给他们按上了另一个罪名,方才对这老头儿被人欺负还挨了一耳光的怜悯之心,顿时就消散的无影无踪。
不知是哪个小贩喊了一声,“巡城官来啦。”
杏儿和项方他们望过去,果然见一队巡城官向这边跑了过来,那老头儿吓得手一松,菜筐子又翻在了地上,里面的菜掉了一地,这会儿杏儿可不会好心的再帮他捡菜了。
巡城官来了,厉声问了他们在干什么,倪九上前去,抢在老头儿说话前,就一口流利的京话,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嘴里还时不时的带一句“我家公子,我家小姐”的称呼,巡城官便分开了他们两方的人,没有再说什么,仿佛对此习以为常。老头儿点头哈腰地捡了菜,赶紧地就走了,杏儿这边,也只能息事宁人,在巡城官的注视下离开,要不,这些官兵给他们安个在闹市生事的罪名,他们还真的得到官府衙门里报到一次。
京城繁华热闹,街上的人很多,形形色色的,逛了一会儿,杏儿由桔子劝着哄着就忘了方才的不愉快,和桔子夫妻看着热闹的街市眼睛都不够用了,一边逛,一边赞叹着别人身上穿的衣服漂亮,街边的小吃看上去好好吃,那边是扛着个草把子卖糖葫芦的,这边有个挂着小幡算命的,还有挑着五颜六色针头线脑把拨浪鼓甩得“咚咚咚”响的货郎也和他们并道走着。
项方夫妻和杏儿跟着倪九走了一路,开始还觉得新鲜,看得久了,也觉得这里的街市和他们南柳镇的差不多,也就是那么回事。不过就是逛的人多些,摆摊的人多些,卖的品种多一些,卖的货物的价钱要贵一些。
项方因为是男人家,又因为在木工作坊接活走的地方多一些,所以,他倒是能在京城这西市的街道看出点门道来,给桔子和杏儿讲一讲。比如说,他给桔子和杏儿说,他们走的这一路,西市的商家是分三六九等的,就看那靠街的商铺,肯定税金贵,必定多是在京城有门路,朝中有人或是家中富裕的,瞧瞧,人家店里的掌柜、伙计,身上的穿着打扮也比别家的面料好且更为精致一些,这店里头的东西自然也贵些。而稍次一些的,便是那些比较偏僻一点的小巷,一看就能瞧出来这店面要小一些,卖的东西价钱也贱一些;再次一些的,便是没有店面,在路两边一排排的摊位,货品比商铺的要粗糙,价格也比店里的便宜;最次的就是刚才看到的如货郎一样的,那些挑着担子边走边吆喝的流动摊贩,这些人一瞧就知道是庶民,身上穿着粗布衣服。
倪九在项方向后听了项方给桔子和杏儿说的话,也适时的插上一嘴,说道:“项公子说的极是,这些货郎最是没有保障的,不仅要时刻小心地痞流氓的刁难,偶尔还要遭受闲来无事到处闲逛的公子哥的捉弄。”其实,倪九想说的是要遭受闲来无事到处闲逛的纨绔们的压迫。怕被人听到惹来事,所以他就换了个说词。
项方、桔子、杏儿联想到方才那个穿绸缎衣裳拿老头儿的菜不给钱的事,也就立刻明白了倪九的话,那人虽不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但也不排除是富人家的管事或是家丁的可能,这样的人都能欺负摆摊的人,拿人家的菜不给钱,真要遇上大富大贵人家的公子哥,那可不就是任人欺凌的事了。
杏儿也不由地感叹,在京城生存,还真是不易,当然,她想到的生存不易,自然是指如她一样的平民百姓。心里对那个诬赖她的老头儿的那点怨念,顿时也觉得索然无味,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如花说的对,除非自强自立起来,否则只能是如那个老头儿一样,做个欺软怕硬之人,要不然,就只能被人踩在脚底下,反抗不了不说,还得苦哈哈地被欺负到死。
彼时,大家都走得有些累了,倪九问了项方他们的意思,便领着他们七拐八拐的,到了一处热闹的小巷子,远远的就闻到了一股子甜香味。
“这家的老板娘是江南人氏,做得一手好吃的桂花汤圆,项公子、两位小姐和卫大哥、巧如姐姐也尝尝。”倪九像在说自家的饭食好吃一样,极力地推荐着,带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炫耀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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