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如烟和她心爱的男子没事,他们俩正瞪大了眼睛,和杏儿一样看着陶威单腿跪地,他们俩能看到陶威眼里的迷蒙,而杏儿只能看到陶威蜷缩着身子,弯着腰,努力地用手中的长剑撑在地上,稳着身子。
杏儿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惊慌之下更是抱紧了怀里的木棒,她不知道为何陶威变成这样,本来是他占着主导权的,此刻,他却跪在地上,像是随时就要晕过去。
“你是谁?”
陶威狠心一咬,借着口腔里的血腥味叫自己清醒之际,冷静地张口问道。
杏儿瞪圆了眼睛,快速地反应着,陶威不是在问郑如烟他们,也不会是自己的,那就是说,里面还有人在?杏儿如此一想,脑袋又往门缝间探了探。
“呵呵。”轻不可闻的低笑声。
杏儿敏锐地在雷声中捕捉到了笑声,就在离郑如烟他们不远的一处阴暗之地,缓缓地走出一个人来。
郑如烟和张子文也从这惊变中回过神来,两人紧紧地盯着缓缓走出来的人,灰色的僧服,光光的脑袋,一手习惯性地持着佛礼。
杏儿也瞧到了人,心想:原来是个和尚,难道陶威天怒人怨,连出家人都看不过去了,要出手收拾他。看来还是郑如烟他们运气好些,被未婚夫捉奸在场都能有人出手相救。可陶威到底是怎么了?刚才还杀气腾腾的,这会儿就跟得了软骨症一样,站都站不起来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在佛门之地,岂能动了杀念呢?”
灰衣僧人说的大义,但杏儿却从他的话里感觉到了阴寒之气,这和尚和陶威有仇,杏儿的第一反应是这样的。
“两位施主,出家人身处红尘之外,这是你们之间的事,贫僧只能劝这位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其他之事,贫僧不好多言,还望你们及早做好抉择。”
张子文和郑如烟都被这突然而来的变故惊呆了,这会儿听到灰衣僧人的话后,好半晌,郑如烟像是大梦初醒般地,拉了张子文起身,对着灰衣僧人低头一礼,“这位师父,不知他是怎么了?可要紧?”
灰衣僧人眼里流光一闪,唇边的笑透着几分阴森,对郑如烟躬身道:“小姐莫担心,这位施主只是不小心中了软骨散,这会儿只是手脚无力,不能再杀人而已。”
张子文听了,这才知道,陶威是中了软骨散,那他和郑如烟就没有性命之忧了,一时放下心来,对着灰衣僧人就谢道:“多谢大师出手相救。”
灰衣僧人只笑不语。
郑如烟却拉住了张子文,对灰衣僧人说:“师父,你看我们被他逼至如此,才会做出有违礼教之事,还请师父可怜我们,放我们二人离开。”
张子文一愣,后知后觉地发现郑如烟的手心全是汗,正好一道闪电从天空划过,映出灰衣僧人有些狰狞的面容,张子文吓得拉着郑如烟就倒退了两步。
“你受何人指使?”久不作声的陶威努力地抬着头,看着灰衣僧人,问他。
灰衣僧人瞥过强作镇定的郑如烟,对着有些吓破了胆的张子文哧笑了一声,这才扭头看向陶威,眼里的杀意和恨意是怎么也藏不住了。
杏儿垂了眸子,不敢看向灰衣僧人的眼睛,那人的眼神就像是地狱里来的恶鬼,着实让人瞧着恐怖又害怕。
又一道惊雷凌空劈下。
杏儿有些迟疑,不知道自己是该装作没看到没听到的溜走,还是该继续观战,看是帮谁一把。
灰衣僧人抬头望了下天,惊雷之后雨就下了起来,阴沉的天让这个地方更加的阴森幽辟起来,灰衣僧人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燃着怒火的眸子狠狠地看向陶威。
“陶大人贵人多忘事啊!贫僧是谁你是不记得了。”
陶威平静地看着灰衣僧人,身子一摇,手里的长剑还是掉落出去,以手撑地时,灰衣僧人已是踢出一脚,将陶威踢翻在地,滚了两圈才仰面跌在地上。
郑如烟和张子文努力地减少着自己的存在感,不用郑如烟说,张子文也知道郑如烟为何会在方才说要这个和尚放过他们的话了,这个和尚要是对付陶威,又怎会放过他们呢。
郑如烟心焦万分,淋了雨的身子被风一吹,开始打起冷颤。瞥见地上陶威的长剑,郑如烟眼珠一转,捏了捏张子文的手,抬着下巴示意,张子文却有些茫然不懂。
杏儿没有再去看郑如烟两人,她此时还算是好的,墙边一棵大树枝叶茂盛,正好为她遮了当头淋下的雨滴。咬着牙,不敢发出一丝声息,杏儿看着灰衣僧人将手脚无力的陶威拳打脚踢着,怀里的木棒都被她抱的有了她的体温,思及陶威几次对她的相救之情,杏儿犹豫着,就想返回去找人来救陶威。
转身刚退猫着身子退出两步,就听一声惊叫:“烟儿,你要干什么?”
杏儿忙又退回到门缝边,向里望去,就见郑如烟手里拿着陶威的长剑,已砍向了灰衣僧人。杏儿吃惊地伸出左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灰衣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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