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这么个不值钱的东西来给我们使,明摆着就是小家子气的样子,她不给你撑脸面,还丢你的脸。你就该早早休了她,省得她连累的你遇上祸事,保不住这些家业,变成个穷光蛋。”
“咳咳”,伍和贵干咳了两声,示意邹氏不要说偏了话题。
邹氏要告柳氏状的话全都憋回了肚子里,看了自家老伴两眼,便瞪着伍立文说:“怎么?你也舍不得给我们些银子,叫我们逛逛县里去?”
伍立文忍了忍,道:“柳氏很好,我伍立文对我娶的这个妻子很满意,有我伍立文在,她就一直是我的妻子,是我五个孩子的娘亲。”
伍小雨心里一沉,眼神闪了几闪,假笑着问道:“这来了几天,也一直未见志勤、如花,还有,我记得当初你们走时,她肚里怀着一个,不知生的是男是女,也不领来给我们瞧瞧,我们身上虽没有钱了,可我这里还留着个银镯子,一直就想着给那孩子做见面礼呢。”
不提柳氏当初怀着孩子还好,伍小雨这一提,伍立文的脸色就又是一变,看得伍和贵三人心中疑窦顿生。
邹氏只疑惑了一瞬间,便还是把注意力放在了银子上,毕竟她是打着银子的主意的,她根本不关心柳氏生的是男是女,而且,她还瞪了一眼小闺女伍小雨,心道:有银镯子就自个儿留着,作什么要给个小崽子,就是要给,还不如给自己,留着给立富他们娶媳妇用。
伍立文沉浸在失去那个孩子的痛心之中,可邹氏等不到伍立文答复给她银子使的话,便立刻又出声,“总有机会见,这会儿说他们几个干啥?立文,咋地,你舍不得银子给我们花?你怕啥?你有钱了,我又不跟你要多少,你要真舍不得,那就借我些,总得叫我买点这儿的土特产带回去,好还那些借我们银子来这里的乡里乡亲的情意吧。”
邹氏心里打好了算盘,开口借的话,伍立文定是不好意思回绝。等银子到手了,还不还,那就是她说了算。她若一口咬定没银子可还,他伍立文还能为了一点银子,跟她追债?何况,有一就有二,先少借些,等花完了,再借些,多借几次,这积少成多,回头总会赚些银子留作自己的私房钱,这可是好事,她不能不成功。
伍立文仔细地看向邹氏,心里想:若是如花在,必会说邹氏的脸皮厚,这么厚的脸皮,一剪子下去,都扎不出血来。
伍立文微微一笑,问:“不知要借几两?”
邹氏立刻伸出一只巴掌来,伍立文立刻道:“五两。”
邹氏根本没听清伍立文问她借几两的话,她只听到伍立文说她借五两,顿时就气得跳起来,“啥?五两?你也好意说。是五……十两,五十两,先借我们使使。”她倒是想说五百两的,可怕吓到伍立文,干脆说低点,说了五十两。邹氏完全没把五两看在眼里,她见识了伍立文家的大院子,听了伍和贵和伍小雨打探来的伍家的店铺、作坊的事,这贪心就大了,以前一文钱都要捏在手里不舍得的人,这会儿倒是把五两银子都看不在眼里了。
伍立文想,是否出了这五十两,就能叫他们打道回府,不再来打扰他们一家。他可当作破财消灾,银子没了还能赚回来,在考试前惹上官司,总是弊大于利。
瞥向伍和贵,伍立文说道:“有了五十两银子,你们何时能回伍家村去?事情是否就算结了,不再来跟我家借钱?”
作主的一直是伍和贵,伍立文自是要问清楚他的意见,这也是在试探伍和贵的底,看他如何作答。
“先把银子拿来给我,你问你爹干啥?这银子是我跟你借,和你爹没关系。”
伍立文听了邹氏抢着说的话,一时失笑,在伍和贵三人的身上一扫而过,这才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我得了信回来,不是来和你们说这些没用的假话的。既然你们还没想好,那我就先走了。明日,我需要你们给我个准信,究竟你们的目的是什么?要银子,要多少?告我们,谁指使的?告了我们有何好处?你们能分多少银子?这些,你们都想清楚,说假话,咱们也没啥好说的。说真话,能好好的谈着解决的,我是很乐意。若不然,我们就各自看着办。”
伍小雨站起身,想要阻拦伍立文,伍立文却只给了她一记冷淡的眼神。伍和贵和邹氏,则都被伍立文身上的气势惊到,一时没有反应,任由伍立文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