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就听伍和贵的声音传来,“立富娘,还不走?你不走就留着,我们可不等你。”
四个儿子是怕伍和贵的,看伍和贵拉着五姐走了,他们也跟着,伍立华回头看着他娘,叫道:“娘,爹走了,咱也走吧,快起来,娘,要不爹真不要你了。”
李强悄悄地走到志勤身边,说:“大少爷,都安排好了,村里的人挑了几家给了口信,一会儿便能到。”
志勤点了下头,快步追上伍立文夫妻。
伍和贵已警告了伍小雨一番,出了伍立文家的院子,便低声说道:“还不去扶着你娘,跟她说,只要见着有村里的人,就叫她骂伍立文没良心,把咱们赶了出来。”
伍小雨白着一张脸,她爹说了,她要再提和伍立文的事,他便叫王树把她卖了去,省得丢他们家的脸。王树对她是好,没有因为他们没有孩子就不喜欢她,可她知道,要是王树知道她不和他过了的原因是因为伍立文,那王树真的会恨死自己的。而她爹既然说出那样的话出来,必是已有了不把自己当闺女的心思,她的依靠便是她的爹娘。方才几次她提及的话题,可伍立文都不接她的茬,眼见柳氏一进门,伍立文便满眼的柔情看着,还过去扶着柳氏,这无非是伍立文在用行动对自己在宣示,他根本就不要她。
“哎哟,和贵兄弟这是要走啊?”
志勤等人看到二婶婆小跑着过来,志勤的眼角轻不可见地轻轻一挑。
伍小雨落后伍和贵两步,到了邹氏身边,附在邹氏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伍和贵做出一副委屈憋怒的样子,冲二婶婆摇了摇头,叹着气,飞快地说道:“养恩没有生恩大啊!养了别人的孩子,是不指望他能给养老送终了,兄弟我真后悔啊!”
二婶婆立刻瞪大了眼睛,从伍立文和柳氏身上看过去,见两夫妻都是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不免有些疑惑,正要张嘴就问时,就听见邹氏一声哭丧般的嚎了一噪子。
“活不成了呀!被养大的儿子给赶出来了。乡里乡情的人都看看来呀,这就是我们花了银子养大的秀才老爷,不认我们这个穷爹娘……”。
“哟,这是怎么了?”
“这话不对吧?人家好吃好喝的把你们一家子供着,瞅瞅这身上穿的,都是柳夫人亲自给做的呢。”
“我昨儿去如梅家,还见她们娘两个坐在厨房门口,一人一手拿着一个肘子和一个猪脚,正啃得欢呢,还说中午吃的白斩鸡好吃,叫赵婶晚上再做两份。”
“就是嘛,他们来时穿的啥样,人也一脸菜色,这两天你瞅瞅,都吃得满面油光的,哪里会是慢怠了他们。”
志勤扯了下如梅的袖子,如梅便上前几步,和柳氏一起去扶邹氏,邹氏哪里肯被她们娘两个扶起来,发泼般地踢打着,对来围观的村里人说她在说谎,气得还瞪了那几个人两眼。
“您还是起来吧,我们又不怪他们几个错拿了东西,你们急着要去找你们的女婿,我们又不能拦着不叫你们去。”如梅柔声劝着邹氏。
柳氏小心地躲开邹氏的踢打,还护着如梅不叫邹氏踢打到,也说:“孩子犯了错,你们老两口慢慢教便是。包袱里有一百两银子,够你们去找女婿的路费了,剩下的,你们回去了也能做个小生意,或是买几亩地。”
“呸,我要五千两,你给我一百两,哪里够用?”邹氏怒道。说完,又是一愣,爬坐起来,问:“一百两银子?我咋没见?”
志学早就等着她这话,一指伍立华手里的一个包袱,便说:“在立华包袱里呢,立华,你打开给你娘瞧瞧。”
立华正想打开包袱看装了什么好吃的,听到志学的话,立刻就三下并作两下的打开了包袱。果然,里面除了用油纸包着的几包肉干外,还有两盒点心,一个布袋子,立华一扯布袋子,里面就露出十个小银锭子,一个足有十两。
伍立贵那边也已扯开了李小喜刚才给他的包袱,里面除了衣裳外,还有两个金锞子和一个玉雕小摆件。
伍立贵立刻嚷道:“哎哟,咱偷的这摆件不是被他们收回去了,咋又给咱了?”
志勤和志学微低了头,暗暗笑着,只有这小子就是坑爹的主,不打自招,偷拿他家东西的话不用他们说,他就在人前自己曝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