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过一丝怀念。
“族长、村长大哥,这是?”伍立文看着人群,问族长和村长道。
吴立山微微地摇了下头,回道:“大家都听说了,非要来瞧瞧你们,送送你们。”
许是听见了村长吴立山的话,人群中不知是谁冒了一句出来,“哟,果真是养恩没有生恩大,堂堂秀才老爷也只知道要孝顺亲生的父母,却把养大的养父母不放在眼里了。”
还有人搭着腔道:“不孝不悌、忘恩负义、为富不仁呢,咱的血汗钱不就是养了他们家成大财主了嘛,人家何必会孝敬养父母去。”
“可不是嘛,还叫啥秀才老爷,这次去公堂上,谁知道会不会被夺了秀才的功名,说不定还要挨上百十个板子,咱也别乱叫了,仔细叫差爷听到了,也受累了挨板子。”
二婶婆由大孙媳妇扶着,匆匆地一路疾奔着跑了来,看伍立文和族长、族老们站在一起,便越过人去,跑到了正好婆婆崔氏,还有妯娌周氏、楼氏、宁氏在一处站着的柳氏,拉住柳氏的手,就急声说道:“立文媳妇,你莫怕,那伍和贵和邹氏为老不尊,满嘴胡话,二婶给你们作证,他们不是个好的,要孝顺他们,那不是傻子才会做的事吗?谁会把自己当成牛使当猪骂的人当恩人来孝顺。你们尽管去公堂,他们要敢说你们坏话,二婶回头就赶了去。”
柳氏微微一怔,继而满脸感激地望着二婶婆,笑着点了点头,道:“多谢二婶了,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歪,这回去知府大堂,也就是走走过场,把事情说说清楚,我们不怕的,二婶你放心,你老就好好在家,等我们从颖州府回来了,再请各位乡里乡情和亲戚们吃个饭坐一坐。那时如花也该回来了,正好她送回来的几车礼物,也该由她亲自给大家送到手里。”
二婶婆老脸笑开了花,道:“哎哟,不是都送了不少东西了吗?怎么还有东西送我们呢?乡君这孩子真是太大方太客气了,我们不收都不好意思,那可是不敬乡君呢。”
“前面送的都是放不住的吃食,余下的小玩意和布料、首饰的,自然是要她回来了再送才好,这样也显得规矩些,二婶可不要客气,如花就算是乡君了,但她也是我们伍家的二闺女,还要叫您一声二婶婆的。”
柳氏一番话说的二婶婆与有荣焉,老太太立刻笑着大声应了一声,然后便转身朝人群说道:“咱们既是亲戚又是乡里乡情的,老婆子我也这么大岁数了,知道立文一家是真正的好人,哪里像他们嘴里说的那样忘恩负义。就咱们村子和周边的村子还有镇子上、县里面,有多少人不是受他们家的恩惠才过上好日子的?要老婆子我说啊,有些人因为眼红因为比不上立文他们,便生了坏心眼,这可真真要不得。你们拍拍自己的胸口,问问自己的良心,要不是因为立文他们家,你们现在有田有地有银子有新房子吗?有漂亮衣服打扮自家闺女嫁出去吗?有一抬一抬的聘礼送到人家闺女家把媳妇儿娶回来吗?人要讲良心的,别看着人家一时被恶人泼了脏水,就在背后说人家的嫌话,真要那样,那才是真正的忘恩负义呢!”
志学听了二婶婆为他家打报不平的话后,不禁改变了对二婶婆的看法,以前,他总觉得二婶婆爱占他家便宜,从他家拿了不少的吃食东西回家去,可今天,也正是这个爱唠叨又有些爱占便宜的老太太,在大家面前为他们家说好话,站在他们家这一边。
香草撇了撇嘴,说道:“你家的人都在他家作坊做工,靠人家给你们发银子,所以才偏帮他家替他家说话呢。谁不知道你一直还说后悔当年没把你家儿子过继给人家当儿子,白白叫别人得了你家该得的好处。”
香草的话倒是说的大家频频点头,二婶婆确实没少在村子里说过那样的话,后悔当年没坚持着把自己的儿子过继给伍和贵,叫伍立文得了她儿子该得的好处,又是考上了秀才又是赚了那么多的银子,成了大富翁。
二婶婆老脸一红,看着大家看向她的目光,顿时也不知该如何,只瞪着香草恨不能把她身上瞪出两个洞来。
刘镇堂手指着香草,对张寡妇道:“张婶子,这是你已经嫁出去的闺女吧,今儿个倒是赶的早,来这里议论我大吴村的人和事来了,不知她是受她夫君村的委托,还是受她夫君家的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