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出海是赶不上了,所以,如花只好把她想到的要叮嘱的事写在纸上,交给志曦,又拉着他们两个小少年一一地又交待了不下三、四遍,这才在志曦和郑洋依依不舍的眼神中,出了海州。
离开海州,不只是为了伍和贵告伍立文他们的案子,还为了这里的铺子出了事,牵涉到人命。
得知伙计给郑斌那边报了信过去,但如花还是决定来一趟,把事情弄清楚。而且,从海州出来后,除了坐马车走了两天的陆路外,余下的地方,都是可以坐船的,正好这里到颖州府那一段的河道工程也结束了,可以通行船只,比走陆路要快三分之一的时间,如花在这里的预算是停留两日。
来到这里的当天,如花直奔自己在这里开的食肆,找了人一番询问后,便知道了食肆毒死食客,家属们来闹和伙计发生争吵,继而大打出手伤了十余人,衙门接到报案后,捕快带走了在场的所有人和伤者。
彼时郑斌还没有赶过来,如花便亲自指挥人手,终是昨天查出了是她这里的掌柜的和人里应外合吃里扒外,闹出一场食肆的食物有毒害了一条人命的勒索案子。
如花一时大怒,将唯一没有被衙门抓了去的掌柜的和两个他的跟班伙计,找了掮客来,直接将他们连同他们的家人打包一起发卖了,与此同时,自然先是将他们的家里抄搜了一番,把他们或是贪污或是被人收买得来的银钱、购屋的地契都搜刮了过来。
郑斌到时,如花派他去衙门打点,早早请县令判定了案子,把铺子里被捉去的伙计们救了出来,而那个据说是毒死的客人,经查,是那些人找来的一个路边的乞兮,哄说着叫他去吃顿好的,没想到被那些人在水里下了药,早早就给投了毒,在她的食肆点了一桌子的小吃食,没吃两口便送了性命。如花听了,对丧命的乞兮说不上同情不同情,只私下吩咐黑刹留下两个人,暗地里再查明指使那些人的是否真是和她生意有冲撞的同行。
安排两个人留下,也是保护郑斌他们,其后还有些善后的事,需要郑斌留着去处理,铺子还得再装修一下,还得招补或是买几个人来补上掌柜的和伙计的空缺。
“小姐放心,这里的事交给我,老爷那边的事,小姐要有需要,尽管吩咐郑海。”
如花点点头,“好的。”
半个时辰后,一艘客船离开了码头,往颖州府行去,听船家说,三个半时辰,便能到颖州府的码头。
颖州府知府衙门。
文承铭垂首恭敬地向巡按吏张大人见了礼。
张巡按四十五、六岁的年纪,与文承铭同是长青学院的学生,不过,只是张巡按要比文承铭在长表学院早十年求学而已。两人算是师兄弟,又是上下属的关系,平日,两人的关系还算不错。
“承铭,师兄也不跟你绕弯子,此次来你这衙门,是为了一桩案子的。”
听了张巡按的话,文承铭心头有个不好的预感,不过,他还是浅笑着对上张巡按打量着他的眼神,有些疑惑地问道:“师兄,不知是哪桩案子?”
“状告彭田县南柳镇大吴村一个秀才不孝不悌的案子,承铭可记起来了?”
文承铭袖子里的手轻不可见地一颤,状似略想了想后,说道:“师兄问的可是伍和贵状告伍立文不孝不悌、忘恩负义、为富不仁的案子?这伍立文是个秀才,他便是大吴村之人。”
张巡按想了一下,点头,“嗯,应该是他,他家中可是父子三人皆是秀才?其二女儿就是那位皇上亲封的颖惠乡君?”
“是,他便是颖惠乡君的爹,告他们一家的便是这颖惠乡君的爷爷、奶奶,养育了伍立文二十余年的伍氏夫妻。师兄,可是颖惠乡君托了您来……”。文承铭心中怀疑,张巡按何时和伍如花有交情了。
张巡按瞥了一眼文承铭,面上看不出情绪,只道:“承铭还是立刻传召原被告、证人上堂审理此案吧。”
文承铭微一顿,片刻,轻轻地点了头,吩咐了一声刘师爷,衙役们立刻去准备,再次开堂公审伍和贵状告伍立文不孝不悌之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