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承铭似笑非笑地看向已由跪着变为半坐着的邹氏在那儿一副撒泼的样子。
林大江、林夏氏想起那日王树因何挨了打,此时两人都对邹氏是避之唯恐不及,两夫妻竟然步调一致地全部挪了两步跪着的身子,就怕知府大人要打邹氏的板子会波及到他们。
“邹氏,这里是公堂,不是你们家的院子,本官治你个喧哗公堂、咆哮公堂的罪,你认是不认?”
文承铭看着听到自己的话后,一脸蠢样的邹氏,心中再次骂了句“蠢货”。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伍和贵磕着头,不得不替他这个蠢笨的老婆子向知府大人求饶。
邹氏一愣,也才后怕起来,磕着头向文承铭叫道:“大人饶命,民妇是被这几个不孝子孙给气着了,他们睁着眼睛说瞎话,民妇一时急了,才会向大人申冤,求大人不要打民妇板子,民妇年纪大了,挨不住的呀!”
邹氏瞥了眼半趴着的王树,她可比不得这个女婿年经身强体壮的,那板子要打在自己身上,她还有命活吗?
“本官方才说的很清楚,在公堂上喧哗者,必要处治。来人,念在邹氏年迈,这次板子就不打了。”
邹氏一喜,没想到听到文承铭接下来的话后,立时就熄了刚刚升起的侥幸心理,整个人都蔫巴了。
“这次板子就不打了,再敢在公堂上喧哗,一会儿就叫你自个儿撑嘴便是。”
震慑住邹氏后,文承铭不得不再次面对伍志勤提供上来的新证据和证人。
“给证人伍立原去看看,这封书信可是他父亲所写?”
伍立原不用看,也知道这封信是他爹写的,心里禁不住的有些懊悔,他爹也是老糊涂了,居然把这么一个大把柄握在人家手里的事给忘了,临来前还高兴地对自己说,这次的事了结了后,家里就能在县里买个房子和铺子,一家人也不用再辛苦的种田了,就能到县里去享福了。可如今,他爹倒是精怪的没跟着来这里,自己辛苦了一路来,一会儿还不知道怎么脱身呢。
“仔细瞧清楚了。”刘师爷对伍立原说着。
伍立原再想装失忆装傻也不成,只能一边心里飞快地盘算着一会儿的说词,一边假模假样地把刘师爷手里的书信仔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刘师爷瞪着他,收回了那封信。
“怎样?可是看清楚了?”
擦了擦额头沁出来的汗水,伍立原垂着头,小心地回道:“回大人,草民看清楚了,这信上的字嘛……像我爹写的,为慎重起见,还是得我爹来认。”
志学冷笑出声,那瞪圆的眼睛扫过伍立原时,伍立原只觉得后背发凉。
“这封信是写给你的?”
文承铭指着吴氏族长,问道。
“回大人,这是伍家村伍氏族长给草民的回信。四年前,伍立文一家来大吴村落户,因他原是我吴氏族人吴和邦家的三儿子,十岁那年过继给了伍和贵家。见他们一家突然来到我们村,又要落户,虽有他一一说明了他与伍和贵家断亲净身出户一事,但草民作为吴氏一族的族长,而且草民的大儿子又是大吴村的村长,两下里都得要弄清楚伍立文所说的是否属实。故而,草民就修书一封,给伍家村的族长写了一份信去,问了伍立文和他养父伍和贵断亲之事,这封信便是他给草民的回信,信中写了的,当年伍立文一家是和伍和贵断了亲,所以,伍立文和伍和贵早在四年前,便已互不相干,没了父子的关系,也没了赡养的义务。”
吴氏族长回完话,村长吴立山也是从旁证实了他爹的证词,证明了伍立文一家来大吴村落户时,便是同他们讲明了他们一家断亲净身出户的原因,而且,这四年多来,伍和贵一家也确实没有和伍立文家有任何来往,也没有通过书信。
堂外站着的吴和邦父子,还有崔氏和东子、成季礼等人,正目不专睛地看着知府大人,希望有族长和村长的证词和证据,能还伍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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