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恼恨。
此时,张巡按也是一脸无奈地看着旁边正看邹氏泼妇一样看得津津有味的少年,文承铭瞥来的埋怨的眼神张巡按也不是毫无知觉,可身旁的人看得有意思,他也不能硬生生地阻止了这个泼妇撒泼,叫这位没看够过听够了吧。
堂上邹氏在叫嚷,知府大人没有阻止,无声地听着,堂下的人也就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张巡按扭头看着堂外那些人里一眼便可知是书生学子的那些人,眉头不由地紧蹙。
听闻有人煽动学子们要联名上书,为这一门三秀才的伍家父子申冤,据说还有人想着在秋闱当日,以罢考来声援伍家父子。传闻是真是假,张巡按还未得到确切的实证,但在他管治的地域,这可是件大事。眼神微微一变,张巡按心里也不由地和文承铭想的一样,希望早早结束今日的公审,以防有突发之事发生。
思及至此,张巡按低声吩咐了长随几句话,长随点着头,悄悄地退了几步,从公堂的侧门处离开。
刘师爷一直有留意着张巡按和那个不知身份的少年的举动,看到张巡按身后的长随离开,刘师爷也只是看了一眼,便继续把目光往少年的身上投注过去。就见少年嘴里说了句什么,张巡按立刻朝文承铭这边微抬了下下巴。
文承铭收到张巡按的暗示,立刻把惊堂木拍的如疾风骤雨一般,“来人,将这咆哮公堂,阻挠本官审案的刁妇拉下去,重打二十板。”
“……老天爷啊!……命苦……啥?!……大人饶命啊!”。
衙役上前来,不顾邹氏的挣扎,拉了下去,在堂上一旁行刑的地方,押着邹氏就挥起了板子。
伍小雨咬着嘴唇,吓得一脸惨白,捂着因邹氏被拉下去而吓得要哭的伍立华的嘴巴,两姐弟都颤拌着身子,缩成一团。
王树的眼里闪过一道流光,听到“噼哩啪啦”的板子响起和邹氏“嗷嗷”的惨叫声,嘴角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
伍和贵张着嘴,却是发不出一丝声音,一张老脸憋得一会儿红一会儿黑一会儿白的,听到老妻的惨叫声,更是吓得两手不停地颤抖着,就像是打着摆子一样。
伍和贵和邹氏的三胞胎儿子,则是圆睁着眼睛,呆呆地看着他们的娘被凶神恶煞似的衙役打着板子,其中伍立贵更是吓得尿了裤子,一阵尿骚味弥漫在堂上,引得与他们相近跪着的那些个证人们个个掩着鼻子。
贵气的少年也发现了伍立贵身下湿了一滩,眼里露出一丝鄙夷之色,扭了头瞥向一边。
文承铭不管那边正在挨板子的邹氏,直接又是一记惊堂木拍下,说道:“伍和贵,证人所言俱都证实你与伍立文早已断亲,自断亲之日起,你们就再无瓜葛,他再无赡养你之责,你们两方毫无关系,可以老死不相往来。你因一己之贪,与女婿王树,带着家人先是纠缠伍立文一家,后又污告他们不孝,将他们告上公堂,你们收买证人……”。
“大人,冤枉,是他,都是他一人所为,和小的没有关系,他是小的的岳父,是他逼小的的,他是主谋,小的顶多是替他跑个腿的。”
王树突然出声喊冤,伍和贵气怒震惊之余,忘了邹氏正被打了二十板子趴在地上叫唤着,伍和贵连爬带滚地冲过去,一把揪住了反咬一口的女婿王树,一个耳刮子打了过去。
“啪”。
“哄”。
堂外的人看得目瞪口呆,没有注意有个年轻的少女带了人走进了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