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宇文卿昨晚在二十里外的河岸边上,救下了一身是伤的志学。至于志勤,则依然没有踪影。
今天,就要去接伍立文几个考试的人的时候,卫四那边传来了消息,容玖伙同韦锦云的后娘,想乘着伍家被问案的机会,暗渡陈仓,把韦锦云给抬进容家做容玖的姨娘。谁想,韦锦云不知怎么地发现了,偷跑了出去。而容玖一计不成,便又使人给这边的志勤传信,说韦锦云在他们手上,骗得志勤放弃了考试,容玖派了人就等志勤去了,要杀了志勤扔到河里去。
谁想,志勤没被容玖的人堵住,反而志学着了道,还好志学功夫不错,边打边逃,却因为受伤昏倒在河岸边,被正好巡河道的宇文卿给救下了。志勤那边却是上了船,直奔河阳县去了。
此刻,听了如花的话,柳氏眉头紧锁,沉吟了半晌,才说:“当日你大哥一眼就认定了那韦家姑娘,娘和你爹也是看她爹是个秀才,他们在韦家庄的名声也不差,那姑娘长得好也贤惠,这才那么快地给他们就定下了。唉,如今看来,娘该是多问问那位莫如大师的,她给你大哥和韦家姑娘合八字时,就说了两人都有劫难,娘当时就嘀咕,只听大师说是天作之合,便也没有再细问。娘觉得,就该当时多问一嘴的,也许你大哥也不会遭了这个难,还连带的害你二哥受伤不说,不只文举考不了,连武试也参加不了了。”
如花轻叹了口气,“娘,你都说了,那位大师说了这是大哥命中的劫,大哥还年轻,过两年,他的学识会更上一层楼,到时再来考秋闱,一准考的过,而且名次也会靠前些,春闱就更有把握了。二哥这边呢,也是一样,今年考不了武试,那明年再考也成。”
“娘知道,只要他们好着,就算不考,娘也不怪他们。可娘现在就担心你大哥这心里会拐不过弯,毕竟是因为他,才害你二哥受了伤,还有韦家姑娘,她的那个事,你大哥要是心里有了疙瘩,哪里能像你说的,把她娶回家里来呢?”
如花听了柳氏的话,直摇头。
“娘,韦家姑娘没错,她又没害人,而且她一直相信大哥和咱家。是她后娘和那个容玖恶毒,联合起来想抢我大哥的媳妇。也亏得是我派了人去打探韦家对咱家被诬告进了衙门受审的态度,这才阴差阳错的救了从家里逃出来的韦姑娘。而且,就从这件事上,也能看得出韦家姑娘是个聪明又坚强的女子,在人家合伙要下药害她的时候,能逃出生天,还知道带着银子细软,带着两个忠心的家仆去投靠表亲。”
“要换成那没主见又胆小的,不说觉察不到她后娘的心思,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就能做出决定和准备。你看,她没去找她出门在外的爹,反而选择去她表亲家,这就是她聪明之处,要我说,没有卫四在那儿帮忙,她也能带着两个家仆去到表亲家去。娘你知道吗?容玖那混帐东西,一听那轿子没接到人,便派了人守了各处,还亲自带人往韦姑娘的爹收租子的地界去追了。要是韦姑娘去找她爹,就算有卫四在旁护着,我也不能保证容玖那个混帐东西会不会把她抢了去。”
如梅插了话说:“是啊,韦姑娘真聪明,要换成是我同样的情况,我怕是会去爹求救,不会往远在他乡的表亲家去。”
如花拉着如梅坐下,又给柳氏和如梅的碗里都夹了菜,这才继续说道:“娘,大姐,容玖已进了衙门,咱们虽不能告他强抢韦家姑娘,但他使人假借韦家姑娘名义,骗大哥出来要杀大哥的罪咱们是告定了。不管怎么样,害大哥、二哥受伤,害大哥、二哥考不了试断了前程,这笔帐一定要和他容玖和容家好好算一算。”
柳氏接过如梅递过来的一碗汤放在桌上,听了如花的话,恨声说道:“那是,他们害了我两个儿子,一定要他们坐牢。”说着,又看了眼如梅,说:“幸好当初没给如梅相中那个容二公子,要不然的话,这会咱们是不是还得吃个哑巴亏。”
如梅脸上一涩,却也认同地点头,“娘说的是,幸好当初没给女儿定了容家,那容二公子心胸有些狭隘。”想起容二公子和别人曾议论梅一楠的事,如梅当时就觉得那人话里话外都是在嫉妒梅一楠。
如花一笑,说道:“好啦,娘和大姐就赶紧地吃吧,虽说中秋咱一家人不能一起赏月,但同在一个月亮下,在哪儿赏月都成,我们娘三个好好吃饭,一会儿应个景,品尝品尝月饼,吃些水果。回头等明天爹醒了,给爹和二哥再补着弄些有营养的好菜,叫他们补补身子。”
柳氏苦笑了下,“吃吧,你们姐俩也辛苦,娘也疼你们。你爹他们三个的事,娘先放一边上,今天和我的两个闺女好好过个节,明天再说明天的事。”
如梅和如花相视一笑,张罗着给柳氏夹着柳氏爱吃的菜,如梅看着桌上的菜,心里明白,这桌上的菜可都是大哥最爱吃的。
“你小叔陪着冷侍卫和那位宇文公子呢?”柳氏想起府上还住着的人,便问如花。
“嗯,小叔陪着他们呢,他们不同咱们,礼节上讲究些,咱们是女眷,不好和他们一桌吃饭。我给他们的饭菜安排在花园里的望月亭,他们可以边吃边赏月。”
这个中秋节,伍家依然是没能一家人在一起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