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还天气晴朗,到了大吴村的时候,天空就起了变化。乌云密布,像是一块黑布遮住了天空一样,秋风也变得狂肆起来。
此刻村里的道上没有什么人,想来是因为狂风的缘故,都躲在家里。
李良冲在前面,叫开了伍家的大门,把门槛卸了,二河直接赶着马车进了院子里。
如花和伍立文从为首的那辆马车上下来,两人又扶了柳氏和如梅从第二辆马车上下来,伍立文更是不用别人帮忙,又从马车里把志学背下来。柳氏拿了条毯子,给志学披在头上,为他挡着风。
李强过来要接手背志学,伍立文没让,依旧是他背着,一路往志学住的院子走去,柳氏、如梅、如花也跟着。
如花边走,边还吩咐着李强,一是去给志勤报个信,二是叫李强安排张嬷嬷、巧夏几个丫头还有葛元侍卫长等人的住宿,冷雨则安排在前院的客房,三是叫赵婶子做些吃食给他们送到志学的院子。
志勤的院子离志学很近,听到子砚说父母带着弟弟妹妹回来了,立刻从屋里冲了出去。
“大少爷,鞋,你的鞋。”
子砚在后面追着,还是没能追上心急如焚的志勤,志勤已光着脚跑出了屋。
志勤冲到志学的院子里,看到李良在门口时,突地就停下了步子,竟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他能面对自己没能参加秋闱的失落,却无法面对他给二弟志学造成的伤痛及打击,是他害得弟弟文武双试都参加不了的。
“大少爷。”
李良唤了一声,志勤才一回神,望着近在咫尺的门,迟疑着,半晌也伸出不去手。
李良见状,已快速地打了帘子,还冲里面报了一声:“大少爷来了。”
志勤一咬牙,进了屋。
还没看清屋里的情况,就被柳氏跑过来一把抱住,又哭又笑地把志勤全身上下瞧了一遍,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志勤,志勤,还好,还好,娘的志勤没事。”
志勤红了眼,哑着噪音说道:“娘,我没事,我……我好着呢。”
如花过来,叫了一声:“大哥。”
志勤抬眼望去,看到了如花,也看到了如梅和伍立文,床上坐着的,正是志学。
志学的脑袋还缠着白纱布,一条腿也绑着纱布,右脚还打着石膏。
志勤的眼神一黯,无措地看着志学,一双脚就似钉在了地上一样,双腿跟灌了铅般动不了。
“大哥,你的脚。”如梅看到志勤没有穿鞋的双脚,禁不住叫了起来。
志勤恍惚地往自己的脚上看了两眼,抬起头来,唇边扯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幽幽地说道:“跑的……急,忘……忘了!”
柳氏顿时流了泪,回头看向志勤望着的方向,“志学,你大哥他……他也不好受,你……你别怪他呀!”
伍立文走到志勤跟前,拍了拍志勤的肩,“你们是亲兄弟,有啥都别憋在心里,敝开了说。”
如花挽住了柳氏的胳膊,说道:“娘,咱们出去吧,大哥和二哥应该有话要说。”
柳氏迟疑地望着志勤,伍立文却对柳氏点了点头,又拍了拍志勤的肩膀,“你们哥俩先说着,爹在外面等着,你们说完了,爹也有话跟你俩说。”
志勤抿了抿嘴,无声地点了点头。
如花回过头去,又看了眼一直没有说话的志学,见他正发着呆,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他们几人说的话,不由地也为志勤担起心来,她还从没见过二哥志学这样没有活力的样子。希望两兄弟能解开心结,不要因为一场意外,一次错失考试的机会,便生了嫌隙。打仗父子兵,打虎亲兄弟,一家人要团结才是。
柳氏带着如梅、如花在西厢坐着,李强也把饭送来了这里,伍立文倒是没跟着母女三个去西厢,他就站在院子里,一直留意着屋里的动静,李良被安排下去吃饭了,子砚提着志勤的鞋子站在离伍立文不远的地方,也静静地候着。
柳氏担着心,又开始觉得没有胃口,不想吃饭,如梅和如花就劝着,说是家里事多,赶紧地她们三个吃完了,还要去忙。况且,如花还说,有爹开导两个哥哥,定是会没事的,柳氏这才满怀心事地吃了半碗饭。
娘三个也不过是用了两刻钟的时间,就吃了个七成饱,便叫人先收了她们的碗筷下去,从窗户那儿望出去,见伍立文已不在院子里,便召来子砚一问,才知方才志勤已请了伍立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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