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立文觉得自己很冤枉。
这都好几天了,小闺女如花不理自己,就是媳妇柳氏也不给自己好脸看。
自己中了举,侄子东子也中了,老父亲吴和邦更是发了话,要给他和东子一起庆祝,在村里摆了三天的流水席。就是这样的喜事,也没能叫媳妇和二闺女暂时原谅他。
伍立文在马车上耷拉着个脑袋,十分的郁闷,心想着:十三年前,他不就是一时喝醉了酒,和人说了几句醉话,怎么就成了媳妇和二闺女眼里的罪人了。
“爹,你再好好想想,你跟那个人没互换什么信物吧?”
伍立文一抬头,一时没明白志勤说的什么意思。
志勤暗自摇头,耐心地又问:“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爹要跟那个人为如花和那人的儿子订下了,只凭几句醉话,算不得数,那人有没有跟爹给个信物,爹有没有给人家东西。”
伍立文听了,仔细地想了下后,才说:“没有啊,你郭大伯和爹当时就是因为穷,所以才都没钱交兵税从了军,爹记得和你郭大伯退伍回家时,路过你郭大伯家,我才在他家住了一宿,因为高兴活着从战场上活下来了,你郭大伯家里才沽了些酒来,我们喝了些。也正因为你郭大伯,爹才遇上你姑,从你姑那儿知道你爷奶逃难来了颖州府这边。”
觉得自己说着说着好像偏题了,伍立文尴尬地笑了笑,又说:“当时爹身上只有发的那些军饷,后来给了你姑,爹没给你郭大伯什么东西做信物,你郭大伯也没给爹东西,要不然爹一准记得,不会跟你娘都没说过这事。”
拍了下头,伍立文叹了口气,“唉,也是爹一时糊涂了,当时都不知道你娘生的是男是女,就跟你郭大伯订了他家的二小子,爹现在只记得,当时好似跟你郭大伯说的,如梅比他家二小子大几个月,要是你娘生的是儿子,那就把你大妹订给他家二小子,那小子看着机灵,又长得好。”
志勤又好气又好笑地说:“爹,你幸好没跟娘说这话,要不然娘准得跟你急,凭啥娘的两个闺女,一个不行,另一个就得非要订给他郭家。爹你是看如梅已订了亲,才没跟娘说这话的,是不?要是如梅知道了,她也和娘、二妹一样,不理你。”
伍立文皱着眉头,叹着气,“可不是嘛,这事我都忘了十几年了。你说说,跟你娘我都没提过,可偏偏在你姥爷家喝了两杯,不知怎么的,就把这事想起来说了几句,偏你姥姥记性还好,告诉了如花。”
“姥姥这些日子一直为两个表哥的婚事发愁,还有我们,自然会把如花的事也放在心上。”志勤倒是理解冯氏急着为两个表哥娶媳妇的心情,也就能体会冯氏将他爹伍立文说过的话记在心上,姥姥也疼如花啊!
看了看志勤,伍立文拍了拍志勤的背,说道:“行啦,你郭大伯和爹到底都只是酒后说的醉话,何况还不知道你郭大伯现如今是不是还在那里,也许他那二儿子已经娶了妻了,如花的事先放一边上。咱们这次去韦家庄,一切都听爹的,到时候看韦家姑娘她爹是个啥态度,要他也像韦家姑娘的后娘一样,韦家姑娘再好,爹也不赞成你娶她。”
志勤着了急,“爹,我不是都跟娘说好了,你咋又变了?”
伍立文板着脸,说道:“娶妻娶贤,韦家姑娘再贤惠,可你以后和她过日子,就不和她娘家来往了?你们成亲的同时,也是咱们家和她们家做亲家成两姓之好的,要有这样一门亲家亲戚,你能保证她后娘为了她那个儿子,有什么事不攀扯到你头上去?到时候,你是帮不帮?我们家又要不要帮他们?韦家姑娘的爹身子骨不好,说句不好听的话,他准会走在他媳妇前面,而韦家姑娘的异母兄弟年纪又小,他娘又是那样一个恶毒的性子,难免不会因为一些蝇头小利或是为了儿子的利益就来给你们生事的。爹想着,你娘说的也有些道理,一个伍立富和王树他们家,咱们就已经败坏了名声了,你别看到咱家来的那些人笑着恭贺咱们,还有村里那些人笑着祝福爹高中,他们背过身去,不定怎么在说爹是个忘恩负义的,说爹是靠关系才高中的话的。”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伍立文有些凄然,“读书人最重名声,而为人子女又最重孝道,和那一家伍家的人恩断义绝,又请知府判了他们的罪,虽说咱们都知道自己是被他们逼的没有办法才走了这一步,可在别人看来,官司胜了的咱们一点都不被同情,反而,那一家入了狱的老小,才是人们觉得可怜又同情的人。志勤啊,你娘是怕了,爹就算最终运气好的能走上仕途当个芝麻小官,可爹的名声还是被毁了。如果,你再给家里弄这么一门亲戚过来,你娘是怕韦家姑娘的后娘会扯你的后腿,咱家还指望着过个几年,等那事淡了些,你又高中后能仕途稳一些。”
志勤抿着嘴,不说话,眼前总是会出现那张清丽如水仙的娇容,过了一会儿后,他才抬头看着伍立文,说道:“爹,就因为她有那样一个后娘,所以儿子更要娶她,儿子要把她从那个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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