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动,庆宣帝虽嘴说如花性子蛮横冲动了些,但却不加斥责,本意就是赞许如花鞭打宇文辙的举动的。
“别看了,就是人回来了,朕也不许你走,今儿个你就做好在宫里一天的准备。朕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给那丫头了不少赏赐,她该知足。”
庆宣帝看习墨桓的眼神望着御书房的殿门,语带不悦地说了句。
习墨桓没说什么,侧了侧身,将心思又放在了案几上的公文之上。心里却在苦笑,自己一早就做好了准备了,知道要庆宣帝这么快的接受如花,给他们赐婚是不容易的,所以,今天如花的生辰,他是不能陪在如花身边的,为了两人的将来,他还是要在皇帝舅舅面前多做点事,替如花再说些好话。
庆宣帝看习墨桓不言语了,乖乖地在那儿处理着公事,庆宣帝微微点了下头,便看起户部报上来的有关商税的折子,看完之后,眼里的神色晦暗不明,沉吟了许久后,又望了一眼习墨桓。
此次下旨彻查官员亲属、仆人瞒报、漏交商税、偷税不交,不过两个月的功夫,迫于压力之下,主动补交商税税银的各地官员、王孙贵胄就有百八十人,收回来了近五十万两的税银,这还只是补交了近三年的,只是其中不足一半人家上交的。
庆宣帝想,如果所有的官员都依法纳税,这商税税银又岂止只有几十万两,将士的军饷,还有军需,以及河道修建后续要投入的银子,等等这些需要银子的事务,有商税税银收归国库,怎么也能抵挡一阵子,用到实处,办些实事。
而激发自己下决心彻查追收官员亲属从商不交税银的人,正是自己疼爱的这个外甥中意的女子—颖惠乡君伍如花。就因为她的一句话:“我可是一直奉公守法的,做生意以来,没有漏交过一文钱的税银。”
庆宣帝又想起昨天收到的消息,太子、韩王都送了生辰礼给颖惠乡君,庆宣帝不怀疑另外几家送生辰礼给如花的目的,比如说灏亲王府的灏亲王和灏亲王世子宇文靖轩,还有习墨桓和蒋侍郎府上,但太子和韩王的礼就有些突兀。
正想着,去奇境苑送赏赐的嘉公公回来了。
看着眼前从未见过的两样点心,“这是颖惠乡君叫你带来送给朕尝尝的?”
“是,颖惠乡君说这些是她想出来新式点心,下晌儿颖惠乡君才做的,原本打算给皇上和各府送去一些,正好奴才去送赏赐,颖惠乡君便请奴才给皇上带来,请皇上赏脸尝尝,看有没有可改进的地方,颖惠乡君也好改改方子,做的更美味些。”
庆宣帝从空心果和萨琪玛上移开眼神,看向习墨桓,一挑眉,“朕怕是借了你的光,才能替她尝个鲜,品品这新点心的味道吧?”
习墨桓抿了下唇,微垂了下眸子,“皇上,嘉公公说了,下晌刚做的,乘鲜软着吃,会更好吃些。”
庆宣帝闻言,瞪了一眼习墨桓,一招手,“来吧,你也来尝尝。”
习墨桓偷着笑了下,抬头时已恢复了恭敬的模样,走到案前,嘉公公已赶紧地端了个金盒过来,亲自伺候着皇上和睿亲王净了手后,才悄悄地退到边上。
“哼哼,勉强可以入口。”庆宣帝赌气似地嘟囔了一句,见习墨桓不紧不慢地吃着,不过,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盒子里的点心正呈迅速减少乃至马上就会没有的趋势,庆宣帝咬了咬牙,把装着萨琪玛的盒子抢到自己身前。
“这个松软些,适合朕这个老人家吃,你这没心没肺的臭小子,还是去吃那个空心果的好。”说着,哼哼了两声,又说道:“她还怕你在皇宫吃不到好点心啊,这么想方设法地要给你送来。”
嘉公公低垂了头,努力地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习墨桓讨好地对着庆宣帝笑了笑,说:“舅舅,以后你想吃什么,尽管吩咐她给你做,她做的东西我觉得味道都还行,主要是她的心意。”
“行啦,心意?!朕知道你这会儿想什么呢,说说吧,她在宇文辙那儿吃亏了没?”
这后一句话明显不是在问习墨桓,所以,嘉公公赶紧地躬身回禀着他到奇境苑后,看到的、打听来的一些事。
“老六和老九也路过那儿。”庆宣帝心里想。
“她的胆子还真大,打了人了,还是打了个王爷的儿子,堂堂的安东王世子,她居然还能笑着接旨,还给他送虎骨天麻药酒。”
习墨桓对庆宣帝不是斥责的问话,做出一副苦笑的样子。
“罢了,朕知道,朕再说什么她的不好,你都当她是真性情,淳朴又善良,和世家小姐、千金小姐们不一样。你,再去一趟。”
说着,庆宣帝手上已多了一道圣旨,嘉公公忙接到手里,庆宣帝又吩咐了两句,嘉公公点着头,快步退出了御书房。
奇境苑。
那些凑热闹的“贵人们”离开后,只剩下宇文翌、宇文卿、宇文靖轩和去而复返的陶威,他们不只不离开,还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坐在花厅里喝茶,美其名曰:要恭贺如花生辰快乐。
如花努力地正在克制自己不翻白眼时,方管家匆匆来回禀,嘉公公带着圣旨又来了。